这少年正是杨过,他此时也认出申屠行冲几人,大喜过望,转身往两名蒙古兵屁股上踹了一脚,牵起手边癞马,这才狂奔过去。
“大师兄,二师兄!”还未走近,杨过便跳起来挥手,待他看见陆无双,惊喜不已,“媳妇儿!”
丁跃登时脸便绿了,眼看陆无双要和杨过相拥,他忙一脚插入,率先同杨过抱个满怀,大呼道:“三师弟!我想死你啦!”
杨过心底也高兴至极,一扫连日阴霾,拍拍丁跃的背:“二师兄,我也想你们。”他拍了两下,丁跃还是抱着他不撒手,不禁感动:我虽几年没有和师兄相见,但他们却和我感情如故。思及此,杨过便也抛开方才的一丝生疏,攀着丁跃肩膀。
申屠行冲见他师兄弟两人抱着不放,不由好笑,咳嗽道:“你们再这样抱下去,可就‘有伤风化’了。”
丁跃闻言忙向后一跃,看了眼陆无双,提醒道:“听见没,大庭广众不可以搂搂抱抱。”陆无双对他这话一头雾水,瞪了他一眼,不予置答。
杨过听申屠行冲咳嗽声,不禁上前,问:“大师兄,你受伤了?”
申屠行冲点了点头:“此前遭李莫愁暗算,中了她的冰魄银针,现在只是余毒未清,功力受损,没有大碍。”杨过不等他说完,伸出右掌,贴在他背心的“至阳穴”上。这穴道在第七脊椎之下,乃是人身督脉的大穴。申屠行冲先是一惊,随即便觉一股温和之力顺气脉行走,他立刻明白杨过这是为他疗伤,全力调理肩头的伤势,只得片刻,痛处大减,脸现红润,睁眼叹服,“三师弟,你的武功越发精进啊!”
杨过修为不深,于解毒方法更是一无所知,他只是掌心隐隐感到申屠行冲体内气息流动,便将一股声气助他上通灵台、神道、身柱、胸道各穴,下通筋缩、中枢、脊中、悬枢各穴,尽其所能,维护他的督脉,没想歪打正着。
丁跃虽然烦恼陆无双牵挂的“傻蛋”便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师弟,但见了杨过,惊喜多于烦恼,师兄弟三人不到一会儿便又恢复少时心性。
程英虽也是侠门弟子,但到底来的最晚,他三人说起天山的趣事,和陆无双只能在旁倾听,不时微笑。
一行人说笑着往岳阳城的宝清茶坊走去,到了茶坊外间,因为那宝清茶坊的主人利宝清性格古怪,丁跃几人不便进入,便由申屠行冲一人去请,他几人寻了一处酒楼,点了几个小菜,坐下边等边聊。
陆无双和杨过早有交情,方才被丁跃打断了话,这会儿忍不住道:“傻蛋,你那日……”
“三师弟!你是不是也收到英雄大宴的名帖了?”丁跃朗声呵问,将坐在身旁的程英吓得微微一惊。
杨过愣了愣,答道:“甚么英雄大宴的名帖?”
陆无双笑着说:“你不知道吗?这月十五……”
“在大胜关!郭大侠和丐帮黄帮主召集天下英雄共赴陆家庄!”丁跃顿了顿,“师父给咱们都飞鸽传书详说了此事,便是古墓派,他也拖人送信来着。”
杨过不知怎的突然垂首,颇为落寞道:“我又不是甚么英雄,参加英雄大会干么?”
丁跃见他模样,大感好奇,眼见陆无双又要开口,他立刻拍了拍桌子,抢言说:“三师弟,有甚么不能给师兄说!你是不是遇见甚么麻烦了,说出来师兄和你一起想个主意。”
杨过瞧他仗义,再忍不住满腔苦闷之情,向他倾吐道:“二师兄,我惹我姑姑生气了,于是她一气之下离我远去,我……我寻了她好久。”想起自己的姑姑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何日再得和她相会,又愁思难遣。
“甚么姑姑?是当初师父教你去古墓派拜师的那个小龙女吗?”
杨过颔首道:“是啊,姑姑也是我师父,她当年瞧了师父给我的玉佩,一语不发便收留了我,但教我发誓必须拜在古墓派门下。哎,不过现下说这些又有甚么用处,我姑姑都不知在何方!”
程英总觉他语气奇怪,不由柔声问:“杨兄弟,你怎么惹她生气的?”
杨过也不知为何,只得从头说起。原本他拜入古墓派后,和小龙女相处也算融洽,他天生口齿伶俐,渐渐地小龙女便也不经常冷冰冰的对着他,他数年来与小龙女寸步不离,关系极亲,心中只想着世上最好的人莫过于姑姑、师父、和两位同门师兄了。
“有一日我和姑姑正在练功,姑姑的师姊李莫愁带着她徒弟突然来犯,我二人险些招架不住,幸好本门尚留下一个密道,我和姑姑侥幸逃脱。而后我便遇见了我义父,他虽然疯疯癫癫,但对我极好,一身武功能将李莫愁吓得魂飞魄散!当夜义父便要教我武功,可当我练完武后再去找姑姑,姑姑便同我生气啦!”
丁跃一听李莫愁的名字,不禁骂道:“这个贼道姑,怎生和我侠门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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