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恬早上醒来的很早,昨晚麦仲饶让江铎又给她单独开了一间特护病房,他也是留下江铎照顾自己,让她去休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是因为和霍晏行心烦,一个是对于今天的检查结果担忧。
刚走出房间,就看见了霍斯祁,麦恬不得不承认,霍斯祁长得很英俊帅气,可是这么好的年纪腿就残了,她能明白霍晏行为什么会那么的内疚。
“三婶,早!”霍斯祁看着麦恬一脸的憔悴,淡笑着打着招呼。
“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想做什么,但是你觉得自己不好过,你三叔又何尝好受过!”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她相信霍斯祁这次回来不会单单只是完婚,他看她的眼神那么赤果果的显示着他有目的。
“三婶多心了,不要厚此薄彼的只关心三叔,你哥你也该多花点心思,这是检查结果!”霍斯祁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了麦恬,金丝眼镜框后面那一双深沉的眼眸中都带着笑,那是极冷的笑。
麦恬接过那几张纸,目光一直看着霍斯祁,手指有些僵硬颤抖,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这几张纸。
“他说他为了你丢了命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好,现在你好了,他的命也要没了!”看着麦恬那颤抖的手指,霍斯祁的手指也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的敲打着,那么的有节奏,就像是在弹钢琴一般。
心就那么咯噔一下,僵硬的收回目光,第一页纸上那几个醒目的字就这么映进了眼里——胃癌晚期!
麦恬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纸,这不可能,怎么会,他才三十多岁,绝对不可能,浑身都在颤抖着,就连牙齿都在颤抖,麦恬从未觉得自己浑身这么的冷过,就连六岁那年,那个在地下室暴风雨的夜晚,她都没有这么冷过,好像要死掉了一般,身子慢慢的僵住,这都是因为她,因为她……
“医生那里我已经嘱咐了不准说,三婶最好也收收你的情绪,如果觉得有愧,就对他好点,哪怕只是一天一碗热粥也好!”霍斯祁看着江铎从电梯口出来,手里拿着早餐。
江铎是一直跟在霍斯祁身边的人,当年是霍斯祁替他挡了一下救了他的命,所以江铎这么些年一直呆在霍斯祁身边。
江铎长相很硬朗,不善言谈,但是心思却很细腻。
江铎冲着麦恬点了一下头,便推着霍斯祁走进了麦仲饶的病房。
麦恬一直那么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也没哭,甚至眼睛都没有红,她是想要叫住霍斯祁的,问他这是不是检查出了问题,可是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是所有的情绪都卡在了喉咙处,咽不下去也呼不出来,她就快窒息了……
手指颤抖的抓着自己的喉咙,仿佛这样才能呼吸,她这是溺水了吗?为什么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喉咙被堵住了,她不能死,她要照顾他的,她死了他怎么办?他那么疼自己,会活不下去的,活不下去的……
“咳咳……”麦恬猛烈的咳嗽着,苍白的小脸因为咳嗽而涨红,身子顺着墙壁瘫软下来,麦恬咬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生疼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着,怎么都控制不住,咬着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麦仲饶当天下午就出院了,麦恬知道他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得,在车上,麦仲饶一直在看文件,霍斯祁没有跟着一起,现在要去的地方也是霍斯祁安排好的,麦恬今天才知道,原来麦仲饶一直在酒店住着。
麦恬几次和他说不要再看文件了,可是他就只是笑笑,让她乖一点不要打扰他,他以前也是这个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变,似乎又什么都变了,麦恬看着车窗外,昨晚的雪下得不小,树上都挂上了一层雪,那晶莹雪白在阳光下那么的璀璨闪耀。
“这些都是被厉市压下来的!”秘书又递过来几个文件,眸色凝重。
“没说我住院吧?”麦仲饶看着那些文件,眉心紧锁,这是意料中的事情。
“说您回了一趟S市!”
“嗯,我生病的事情不许露出去半个字!”麦仲饶又咳嗽了一声,麦恬打开温水瓶,递了上去。
麦恬知道厉市就是厉擎烨,他们之间的争夺她不想参与,她现在担心的是麦仲饶的身体,霍斯祁临走的时候说过,不让他工作是不可能的,只能看着他,三餐注意,他会联系国外的专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总不能这么等死。
霍斯祁准备的是一处公寓,介于麦仲饶的身份,太好的地方不合适,公寓是三室的,宽敞明亮视野很好,里面的家具摆设也很简单,看得出霍斯祁很用心,因为风格都是麦仲饶喜欢的实木色。
“房子也看了,放心吧!让江铎送你回去,我还有很多文件要看,别在这里给我捣乱了!”麦仲饶脱下了米色的毛呢大衣,他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偏暖色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