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行负手站在落地窗前,此时,是凌晨三点,他听着电话那边子墨说着战黎的情况。
眉心紧锁,似乎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陆绍衍离开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想要见到战黎,可是,他却是自私的,他不想要战黎伤心难过。
可是,看着如今的状态,战黎的伤心难过分毫没有比,预先让她知道来的少,甚至可以说是伤害更大,这一点是他的问题,是他没有预想到,而且,战黎怕是会恨死他了,恨他的隐瞒……
点了一支烟,这样的夜晚注定是无眠的,其实,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样无眠的夜晚,他经历了多少呢!
战黎持续的高烧后,骤然降温,整个人虚弱的不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陆倾城没没有把她哥哥的事情告诉父亲,而她要带走陆绍衍的骨灰,却被宋子墨给强行扣押了。
三哥的意思是,这个骨灰是要三嫂带回去的,他说三嫂醒来,要是见不到陆绍衍会崩溃的。
这两天,陆倾城给霍晏行打了很多电话,因为宋子墨是他的人,可是,三爷只是安慰她几句,叫她听从宋子墨的安排。
所以,宋子墨这两天几乎没有睡觉,又要照顾战黎,又要应付陆倾城,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三嫂……”容蔓也是没怎么睡的,看见战黎睁开眼睛,立马握住她的手。
战黎转动着干涩的眼睛,看着天花板,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泪无声的滑落着,她的手指动了动,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想要开口说话,却发觉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像火烧般的疼痛着,可是她却感觉好冷好冷,冷到如同阿衍的体温,她的阿衍离开了,就这么的离开她了,仿佛就像是做梦一样,可是她知道那是真的,因为她的指尖现在还能感受到那来自于阿衍身体上的冰凉,比寒冬的冰雪更加的刺骨……
就算是突来的地震也会有个缓冲,可是这样的分別完全的没有了预兆,她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呢!竟然还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和他分开了……
什么比赛,什么女朋友,都是假的,他不过是为了让她心安理得的去爱别人,战黎从来没有这么的恨过自己,好恨好恨,恨自己不该活着,这么不要脸的活着……
她不该拥有幸福,即便是苟延残喘,她也该是孤老终身的,因为她不配,阿衍是给了她新生命的人,可是她却从未还过恩……
“他……在哪里?”经过几次的张口,战黎终于硬生生的挤出这么几个字,干涩沙哑的如同拿刀在铁板上划过,那么的让人心里难受。
“骨灰……一直存放着,三哥说三嫂你一定想要亲自带陆先生回家!”
容蔓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说出骨灰对于三嫂来说太残忍了。
但是,事已至此,因为这是陆绍衍临死前的交代,他死后能用的器官都捐献,所以那天医护人员才会那么急着将他的遗体推走……
容蔓也没有佩服过谁,但是陆绍衍的为人,她真真的佩服,这样的一个男人真的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哪个女人嫁给他都是此生的幸事,可是,偏偏这么早就离开了人世……
其实,这个时候谁都不好受,不单单是三嫂悲痛欲绝,三哥心里的苦涩又有谁能真正的体会,这样的关系中,没有一个人会不难受的。
“子墨……”战黎的身子就像是钉在了床上,她也想动可是身子已经虚弱到了,只剩下口气。
“三嫂我在!”宋子墨走到床边轻声的应道。
“我要带他回夏威夷……”
她要带他回到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那个他们一同生活的地方。
容蔓看着宋子墨,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都以为战黎醒来时一定要带陆绍衍回国的。
而陆倾城已经闹到让人崩溃的程度了,毕竟她和陆绍衍是亲兄妹,而现在三嫂的身份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三哥授意,他们也不能这么强硬的插手别人的家事。
“我……去安排,三嫂!”这件事情,宋子墨做不得主,他是要请示三哥的。
“不必请示他,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帮我……”
即便是这个时候,战黎也还算是清醒,不,应该是她在平静自己的心。
“我这就去安排!”宋子墨有些心虚,他的确是要去请示三哥的。
现在三嫂的态度,也正应了他之前的猜测,三嫂在怨三哥,甚至是比这个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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