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段云飞一张嘴,竟旁若无人地哭了出来,哭得伤心至极,黢黑的一张脸上露出两排白亮的牙齿,眼泪在脸颊上冲出两道长长的沟壑。
他这一开口,许灵萱登时放下心来。
刚才的爆炸虽然声势浩大,但其实都是她的庚金神雷与聂猛的火球碰撞而生,反而消去了火球的绝大部分威力,段云飞有法宝护持,虽然样子狼狈了些,性命却是无碍,听他响亮的哭声就知道了。
“段师兄,不好意思,我们还得回去练功呢,咱们这就再见吧!”许灵萱嘻嘻一笑,拉起聂猛的手,往树林外飞掠而去。
闯下了祸,赶紧开溜!
两人刚刚离开树林不久,就见远处山峰上,几道流光疾飞而来。许灵萱一吐舌头,说:“戒律堂的人来得可够快,那个段云飞最好别供出我们,否则有他好受的。”
聂猛此刻还沉浸在刚才法宝大战带给他的震撼里,闻言皱了皱眉头,说:“只怕他一定会供出我们。”
许灵萱摇头道:“那可不一定。私下斗法有三大忌,一忌食言而肥,二忌暗箭伤人,三忌告状牵扯。被戒律堂抓住,也就面壁思过几天而已,他要是敢把我们供出来,就是坏了规矩,以后在同门面前,别想抬起头。”
说着,许灵萱不走了,拉着聂猛躲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只见戒律堂的人押着浑身焦黑的段云飞走出树林,往正一峰上飞去。又过了一会儿,树林里陆陆续续走出几人。先是段云飞的两个同伴,鬼鬼祟祟地朝四周张望一番,不敢停留,立刻离开。接着是垂头丧气的刘志平,跟在孙念心身后出来,也不敢上前说话,样子十分颓唐。两人一前一后,渐渐去的远了。
“戒律堂的人不抓他们么?”聂猛问。
“玄天七部,私下斗法的事,一天不知要发生多少,若是连看热闹的都不放过,戒律堂早就人满为患了。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着,许灵萱突然盯着聂猛,问:“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一个筑基三阶的入门弟子,怎么可能会使那么厉害的招数?快快从实招来!”
聂猛拿出青铜碎片给她看。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许灵萱狐疑地问。
“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我不信!”
“不信拉倒。”聂猛说着,转身往山下行去。
许灵萱急忙赶上,说:“你到底是怎么来到我们玄天宗的?我爹不许我问,可我就是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聂猛不打算骗她,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我就喜欢听故事,越长越好……”
聂猛摇了摇头,“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故事,我不能讲给任何人听。”
许灵萱一愣,“我也不行?”
“不行。”
“你——”许灵萱一时气结,眼中泛起点点泪光,看上去楚楚可怜。
“抱歉。”聂猛说,转身就走。
“你站住。”许灵萱盯着聂猛的背影,脸上神情一片肃然,“小聂子,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可是我要你发誓,以后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能做任何伤害玄天宗、伤害我爹的事情,你敢发誓吗?”
聂猛转过身,疑惑地盯着她,“我是玄天宗的弟子,怎么会做你说的那些……”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发誓!”许灵萱的小姐脾气上来了。
聂猛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聂猛可以发誓,此生绝不会做任何欺师灭祖的事,既然我叫你爹一声师父,就永远不会伤害他,更不会背叛玄天宗。”
许灵萱转怒为喜,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记住了。”
聂猛点头道:“我说过的话,自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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