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她能吓成那样,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有鬼,她做的亏心之事太多了,所以便被自己心里的鬼吓死了。”
五娘说完冷冷的一笑,她昨晚不过是做了一回以前的自己,跟她演示了一下自己是怎样离世的,顺便给她用了一些产生幻觉的药而已。
翠儿听了之后便不再多问,正如以前五娘跟她说过的,无因便无果,有恶才又报。
五娘没有命别人去通知林知仁,而是自己亲自跑了一趟。
这是她为林知仁明天的大婚送上的第一份礼物,她要自己亲眼看看,林知仁得知林秦氏在他婚前死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
如果婚礼继续,此时传出去,林知仁便是大不孝,如果此时停止婚礼,那林家将置皇家的郡主与何地,三年之后莲如郡主便二十三岁了,恐怕四王府不会等林知仁三年孝满。
林家势必成为四王府集团的弃子,这不符合林知仁的利益追求。
因此,林知仁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婚礼继续,只是这婚礼已然蒙上了一层阴森的黑影,且挥之不去。
五娘就是要林知仁如鲠在喉,从里到外都不自在。
她们除了垂花门,在二门外看到了林知仁的身影,他身材高挑秀雅,穿了一身绯色罗料镶边刺绣华服,正与人谈笑风生,一脸的喜庆。
五娘收回了冰冷的笑意,一脸焦灼的走上前去。
林知仁见五娘出了二门,心里纳闷,便迎着她走了过来:“五妹此时过来,可有什么事?”
五娘待要说什么,可又迟疑了一下。道:“不知父亲何在?”
林知仁心里更加的狐疑,道:“父亲正在会客厅陪舅舅说话呢,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五娘左右看看,上前一步低声道:“母亲殁了,而且死状诡异,”五娘的话没说完,林知仁的脸色便变了,心情一沉到底,一脸恼恨的脱口道:“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说完便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换上了哀痛的神情。
五娘暗自轻笑,忍不住赞叹。林知仁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祖母怕下人知道了乱说,所以便命五娘来通知父亲和大哥,此事该如何办,还得大哥与父亲商议,二门之外不是五娘可以久站的。五娘这就回去了。”五娘说完带着翠儿离开了。
林知仁匆匆到了会客厅,也不顾秦明安在场,便行了一礼,凑到林鸿九的耳边将此事说了。
林鸿九大惊,旋即对秦明安道:“后宅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暂且失陪了。”
秦明安此来一来是因为林知仁大婚。二来也是为了打探自己的妹妹秦玉茗的消息的,刚才与林鸿九谈了许多,可是他却对玉茗只字未提。秦明安便忍不住纳闷了。
在林鸿九离开之后,他便信步出了会客厅。
林鸿九与林知仁匆匆的感到了谢老太太的房中,五娘正在红着眼圈好言宽慰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见他们到来,叹道:“你们也知道了,此事事关仁儿的大婚之事。你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如何跟四王府说。”说到这里老太太忍不住叹道:“这个大房媳妇,真是,死了也不让人感念。”
林鸿九脸上没有丝毫的悲痛之情,轻哼一声道:“仁儿的婚事岂能因为这样的贱妇耽搁了,她既死了,现在府上有喜事,不易停尸,便命几个信得过的人抬出去先埋了,一切等仁儿的婚事了了之后再说。”
他说完之后,谢老太太与林知仁都沉默不言,算是默认了他的处理方式。
当晚正当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时候,从林家的后门出来几个人,他们抬着一个木箱子,匆匆朝城西跑去,不一会儿一个黑影尾随他们而去。
对林家上上下下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过了亥时之后,林家响门已毕,三娘一身狼狈的闯了回来。
三娘口口声声说是奉祖母之命回来参加大爷的婚礼的,下人们都不敢拦着,便匆匆将此事禀告了现在管家的李氏。
三娘现在终究还是大房的嫡女,回来参加林知仁的婚礼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她也知道三娘是怎么出府的,踌躇再三,她便先将三年安置在了她以前住的桃香园,匆匆来禀告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惯忙碌,今日已经累坏了,早已上床歇息了,听闻李氏来了,便勉强应道:“让她进来吧!”
李氏硬着头皮走进去,恭敬的行了礼道:“母亲,大房的三娘刚刚回来了说是奉母亲之命回来参加老大的婚礼的。”
谢老太太听了,厌烦的一撇嘴,“这个三娘还真是不知好歹,罢了,既然回来了,便让她留下吧,只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定不饶她,仁儿的婚礼一结束,还是将她送回别院去。”
李氏答应着出去了。
可是事情好像并没有这样简单,因为不多时,别院的管事便匆匆的赶来请罪了,他跪在林鸿九的跟前吓得哆里哆嗦的道:“老爷饶命,小人办事不利,三娘子今晚跟着别院的一个长工跑了。”
林鸿九听了之后,粗重的喘了一口气,一抬脚将别院的管事踹了出去。
“秦玉茗!这就是你给我们林家教出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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