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来的是秦友潘的夫人孟庆娘和几个管家媳妇,吵吵嚷嚷的要见秦玉茗!
林鸿九疲于应付,由着他们在会客厅里吵嚷,只是说秦玉茗在病中不宜见客,他们那里会听。
不一会儿谢老太太从后面赶来。
孟庆娘见了谢老太太之后,稍稍收敛了一下道:“庆娘见过老夫人,听闻姑母病重,今日特来看望,可是姑父大人百般阻挠,不知是何原因?”
谢老太太扶着玉珠的手,缓缓的坐在了会客厅的主位上,一手捻着佛珠,丰盈的脸庞,由于年龄的原因,有些微微下垂,眼睑低垂,不怒自威。
谢老太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何原因,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管,你现在回去吧,有什么事让秦家的老太爷来跟我谈,其实你们秦家不来人,我们也正要派人去请,只是最近郡主与仁儿刚刚的完婚且年关已近,,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若秦老太爷要来,请他过了年再来吧!否则,我们还没有时间接见。”说完不待孟庆娘回话, 一端手边的茶杯道:“送客!”
孟庆娘听了之后火冒三丈,正要撒泼,三四个嬷嬷挡在了她的跟前。
谢老太太已经起身回了后院,林鸿九也离开了,这里之上下来了一群下人,若真起了什么冲突,孟庆娘一点便宜都赚不到,只好气冲冲的离开了。
谢老太太对紧跟上来的林鸿九道:“抓紧时间去查,跟秦玉茗有染的那个人是谁,查到这个人,一切就好办了。”
林鸿九点头称是!
谢老太太回来时,五娘与六娘依然还在等候发落,没有谢老太太的命令,她们谁也不敢离开。
五娘知道林秦氏的事情。所以谢老太太回来之后,便只乖乖的跪在地上等待她的训话,六娘一向是个伶俐的,况且现在她正不被谢老太太信任,自然也不会多问。
谢老太太见她们都乖乖的跪在地上,便将心里的火气强压下去了,道:“五娘,你接着说吧!”
五娘给谢老太太行了一礼,道:“其实也只是五娘揣度,刚才见了那胭脂样的东西才意识到那日自己是中毒了。而不是突然得病,所以五娘大胆的想,红秀与秦嬷嬷是不是也是中了奇怪的毒呢。只是他们中的毒很是罕见,以至于我们都被蒙蔽了。”
五娘的话音一落,谢老太太脸色猛的一变,还没有等她说话,五娘幽幽的道:“祖母。如果那日秦嬷嬷没有意外中毒,没有找出所谓的‘邪物’,五娘是不是就要被架在火上烧死了!”她说完看了一眼六娘,眼神中满是失望与伤心,脸上微微苦笑一下,接着道:“据我所知。秦嬷嬷在临死前去过一趟忆秋园,还在忆秋园中打翻了一样东西,想必这事。六妹事后是知道的。”
六娘脸上无所谓的道:“知道又怎样,秦嬷嬷是去过忆秋园,她只不过是见你行为举止有些异常,也怀疑你是邪祟入侵罢了。”她说道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五娘的圈套里,怒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秦嬷嬷?”
五娘轻声一笑道:“六妹做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此时谢老太太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厉声道:“好了,我今天累了,也该回去了,是非曲直,我自然会查清楚,六娘你好好呆在房中,五娘你也回去吧,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没事不要出来乱逛。”
这便意味着将五娘也禁足了。
六娘冲五娘得意的一笑,站起身道:“恭送祖母!”
五娘跟在谢老太太的身后出了忆秋园,刚刚的一出门,便看到,林鸿九身边的小厮们急急的跑进了桃香园中。
谢老太太知道,桃香园的三娘可定又不知道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时五娘亲叹一口气道:“都说女儿随父,可是我看三姐可真不像父亲,这也太不省心了。”
谢老太太听了五娘的话以后,心里出现了一个闪念,旋即被桃香园的吵嚷声掩盖了过去。
谢老太太一皱眉,回身对金嬷嬷道:“去告诉你们老爷,找个时间还将三娘送到家庙吧,别让闹的家宅不宁。”
金嬷嬷正要去,五娘伸手拦住了,道:“还望祖母暂且饶了三姐,母亲的事情,还没有完事,如果三姐再出什么事,我怕舅舅真的会恼羞成怒!”
谢老太太一回头,看了五娘一眼,没有说话,沉思一会儿道:“走吧,这一天闹的我头疼,诗慧,你去给我按按头,别人的手脚没个轻重。”
五娘不动声色的道:“是!”
一脸几天过去了,眼见就要过年了,可是谢老太太始终都没有再提五娘与六娘的事,就好像将此事忘了一般。
腊月二十八,除夕前夜,按照规矩,在京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命妇都要进宫去陪皇上皇后提前吃年夜饭,目前在林家的女眷中只有谢老太太是二品诰命。
现在皇帝尚未大婚,此事自然就有当今的太后主持。
今年太后宽恩,允许各位诰命带领各家的小娘子一起进宫过年,谢老太太自然是要带上五娘的,可是令人不解的是,竟然连四娘与六娘也一并带着了。
六娘自是比不说了,得知此事之后,便欣喜如狂,上一次的事,让她险些错失机会,没想到老天眷顾,又给她创造了一个机会,此次哪怕是冒再大的风险她也绝不会错失良机。
她大概还不知道,谢老太太经过了一番调查之后,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了,此次带六娘进宫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六娘,确定心中的判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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