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连城,初秋凉爽。接连几日雨水后,人们都纷纷出来赏秋色。
今日城里的崔知府宴请好友,早早包下了琼浆楼的晚市。琼浆楼的西苑挨着连城碧湖,湖水向西是绵绵的青山。崔知府一时兴起,支了府里的舞乐在西苑罢了午茶市邀百姓一道来饮茶赏景。
“青山碧水,香茗佳人。不甚欢悦!不甚欢悦!”青衣男子站在院子后方看着台上的美人儿,不禁啧啧赞叹。一双桃花眼幽幽地瞟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不由轻笑低语:“公孙道长,既来之则安之。请放下心中的焦灼,尽情地享受现下的舞乐。”
被唤作公孙道长的男子剑眉一沉,一身肃杀之气倒是与这四周格格不入。
“哎,长平”青衣男子叹道:“我说你这样黑脸门神一样的盯着台上的姑娘,哪还有人敢出来表演。”
“叶冲,我们本就不是来看戏的。”
“是,我们的确不是来看戏的。”叶冲扯了扯嘴角,“可你这样,人都怕了,妖还怎么敢出来……”
“出不出来我一样能感觉到她的妖气。”公孙长平不动声色的扫视戏台周围的情况,握着罗盘的手没有松动。
“好吧。”叶冲摊手无奈不再相劝,心里早已叹道:怪不得你师兄弟这么不喜欢你。
琴声渐入高潮,台子侧面缓缓走入一位身着碧衣的蒙面姑娘,婀娜的身段引得台下连连掌声。
“长平,你说这姑娘面纱下是怎么样的面容?”
“一个鼻子一张嘴。”公孙长平冷眼回道。
“废话!”叶冲翻了个白眼,“哎,真是傻,问你这种没半点情趣的人这种问题。”
叶冲觉着无趣打算换个地。正欲回身离开时却看见和公孙长平一样衣着的几名少年。
“叶冲?”为首的男子看上去长了公孙长平几岁,见到叶冲出现在这里有些诧异,和身后的三四人面色不善。
“哟,长明师兄啊!”叶冲扇着扇子学着刚才舞女的步子扭到长明身前,“您也来看戏啊?可惜来晚了些。”
长明冷笑,微微抬手推开叶冲走到公孙长平跟前:“长平!不是让你来捉妖,你倒好,和狐朋狗友留恋女色起来?”
“这里没妖。”
公孙长平语气冷淡,不过长明也不在意,只是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师弟。
身后的少年有些心虚,不过嘴上到不饶人:“不可能,这儿明明就有妖!你这是怀疑本师兄的判断,恩?”
公孙长平看了长明一眼,不作答自顾自走了。
“公孙长平!”那弟子看叶冲以扇遮面揶揄的笑离有些恼,“二师兄!你看看他。”说完便想上前教训一番。
长明左手一台拦住他,右手在袖中微微一转,便出现丝丝灰烟,朝两人背后散去。眼看逼近,长明嘴角上扬,却不想跟在公孙长平身后的叶冲,回眸优雅的一挥手中的折扇,烟消云散。
“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烟鬼。”叶冲挥挥手,拉着公孙长平加快步伐离开。
那弟子似乎有点意外,这烟虽无太大的杀伤力,但叶冲如此散了也是太轻松了。
“哼,没想到叶明子坐下的人还有两下子。”长明皱眉喃喃道,“来日方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走!回客栈。”
待两拨人走远后,叶冲终于松了口气:“看看你那些师兄弟怎么个个喜欢给你穿小鞋,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臭脾气?”
公孙长平不语。
“喂喂,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没妖?”叶冲恍然大悟的瞪着公孙长平,“难道,你是想乘此机会出观幽会佳人?”
公孙长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叶冲道:“不,只是顺水推舟让你出来走走。”
叶冲先是一愣,随后又学着舞姬的样子扭捏地一笑;“公孙道长真是体贴入微,知道奴家在道观寂寞,担着被人责难地风险陪我出来散步。”
“别学女人。”公孙长平嫌弃地回头,道,“你只是顺便。此次我随师叔前来是受了师傅的旨意来探一探。”
叶冲来了兴趣:“哟,探什么呀?”
“三台观的人能来探什么?”
叶冲抿嘴笑了两声:“也是,三台观一群道士,除了降妖就是除魔。”
公孙长平停在一扇金碧辉煌门前,牌匾上写着“醉影楼”三个字,摇摇头:“并非提到捉妖。只是听闻旁人说起此处的一些事觉着蹊跷,碍于闭关之事已定无法前来便让我来探听一下情况。”
“哦~”叶冲美目一转,“不知是什么事,引得公孙掌门如此兴趣?”
公孙长平压低声音:“前几个月我与师傅从沧州回道观,路径茶室休息,旁桌一个刀客说起他于三月在连城结了一趟活儿,领到工钱后醉影楼风花酒月了三日。三日后离开,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回到家中练功也是进步神速。所以极力推荐与他同桌的朋友来醉影楼醉一把。”
“这么说来我来之前的确听人提起过,连城醉影楼的酒有强身健体的功效,酒楼的女子也是身怀绝技,能服侍的人一夜回春。”
“不错,那人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后来看到那人的面容,不像是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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