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仆二人的现身是天舞和公孙长平都没想到的。
龙婵此时身着黑白素衣,双眸如常人一般是深棕色。略施粉黛的面容和整齐挽起的发髻,正是这街角巷陌常见的夫人模样。
不等他们相迎,龙婵就自己上了楼。身后玄灵真人还不忘赏伙计一些碎银两。龙婵踏入房间,匆匆环视一圈,便自顾自坐下,给自己添上了茶。
她瞧见小砂锅里的一晚粥,也毫不客气的吃了。
公孙长平和天舞警惕地站在她身后,一旁玄灵真人趾高气昂地沉默不语。
“坐呀。”龙婵开口,倒像是此处的主人一般。
天舞和公孙长平相视一眼,坐下来,紧紧盯着龙婵。
龙婵余光一扫,微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昨夜在墓里我都不杀你们,难不成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么?”
这个魔君年代久远又行事诡异,天舞和公孙长平不敢放松警惕。龙婵喝完了粥,擦了擦嘴到:“这米汤烧的一般。”
天舞尴尬的扯扯嘴角:“你今日来有何贵干?”
“来送送你们?”
送我们?公孙长平不解。
“是你们把我叫醒的,难道我不该来送送你们?还是你们打算不走了,留在秦州?”
二人立刻不约而同的道:“我们马上就走了。”
龙婵笑道:“我有那么吓人么?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们怎么就吓成这样?”
她向玄灵招招手,玄灵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长匣。长匣搁在桌上,龙婵打开,整个房里迅速飘散出一股淡淡的焦味。龙婵从长匣内取出一把墨黑的长剑,那黑色比公孙长平的乌金剑还要深。
“你想干么!”天舞看她一言不合就掏武器,吓得站起身,手已经搭在后腰的两把刀上。
然而,公孙长平显得镇定的多。
龙婵抚摸着剑,出神地望着它,好似被剑吸引住了。
“这把剑,是我母亲为我父亲锻造的。它陪着他们经历了千百次战乱。直到他们魂灭之后,就再无人能唤醒它了。”龙婵的眼神全然变了样,柔情似水又是悲伤至深。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托剑与公孙长平眼前:“今日我将这把剑赠与你。”
“什么?”
二人不敢置信,一个上古魔族的王君,为何要把这样的一把意义非凡的剑赠给一个误闯他墓室的小道士?
龙婵看他犹豫,手一斜,长剑滑落,公孙长平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触碰到剑套的一瞬间,公孙长平感受到一股清流从指尖划入体内,人一下子轻飘飘的。
他回身细看,之间这剑套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这是......”公孙长平仰头看着天舞,“蛇信花?”
天舞急忙凑过去一敲,柳叶双眉慢慢皱起:“这上面......是阴神的神咒?”
二人看向龙婵,龙婵却只是淡淡问道:“你们可听闻过阴神姬薇?”
姬薇?
天舞突然想起,与猫妖九皇缠斗时他也问过天舞是姬薇什么人。这个姬薇......
龙婵看他们一脸茫然叹息道:“姬薇不顾六道殊途,与我父亲,一个魔族男子结合,想来早就被整个神界除名了吧。”
“什么?”
“我蓝焰一族族,有着与生俱来的力量,可以与天神抗衡。只是这天地已经有神了,我们要么降要么胜。我的祖先选择了后者,所以才被定为魔。”龙婵幽幽道,“我族与神族对抗多年,无非只是想在三界求得一个居所。可是神族之人恐怕不愿这三界有别的人拥有和自己一样强大的法力,所以拼死也要把魔族关在地界。我族四代族君努力下,才终于在地界辟出一块天地,为的就是魔族众人能够活下去。其中就有姬薇的一份功劳。”
龙婵的话,在天舞和公孙长平听起来根本是大逆不道之言。可是她好像看透了二人的心思淡淡道:“你瞧瞧外头那些人,明明是阴阳神的造化演变,怎么有些人心善有些人就是邪恶呢?善恶本就难设标准,三界复杂又如何判定他是不是莫,还不都是由着掌权之人而定。如此想来,我杀不杀你们,或者你们杀不杀我,都是没有意义的战斗。”
“可是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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