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婶走了,叶芝却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她知道人人都有八卦之心,嘴长在别人身上,哪是村长叔不让说,就没人说的事儿。她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当白天,她提着灰兔,背着满背篓野菜如平常一样和路遇的村民打趣时,周二麻的一句,“别再说了,呆会儿叶子妹子生气,抓你小弟弟咋办!”那一刻,她有些受伤。
夜里,她抚摸着手腕上新买的“电击手镯”,睡不着又不敢翻身,这时报纸糊的墙面上突然有团火焰漾开,“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小方穿着白色衬衫,苏格兰短裙,高举着语筒从燃烧的火圈中升起。
“小方,你又没尊重主人*,又偷窥,说说这是半月里第几次了?”叶芝故作生气地说。
歌声顿停,小方有点委屈,有点执着地道:“主人,人家担心你嘛,一不盯着你,我的心脏就慌得仿佛要跳出来似的!”切~肉麻!
“咱俩不是有心灵感应,等你感应到再担心,也不迟?”她知道小方被那晚的事吓坏了,不然也不会先斩后奏买好“电击手镯”让她防身。
其实不光小方,周婶,于大哥,小罗姐……屯里那些关心爱护她的人,最近都对她特关注,特好,一枪大哥甚至还主动提起带她进山打猎,这让她倍感温暖的同时,总有口闷气堵在胸口,使人怏怏。
不管开心与否,日子总在继续,荒山坡上的桃树苗已长至膝盖,用了“延迟喷雾”后杂草的生长速度比原来慢了100倍,就算一月除一次草影响也不大。
日日监控着桃树苗的“农作物健康监控器”真是一个好东西,有了它,她与农业专家也差不离。大田,菜园子,全都装上后,慢慢地,她从中摸索到一定规律,当心里评估的与监控器反映的情况不谋而合时,她十分开心,毕竟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才最好!
一个月过去,屯子里的外来人口不减反增。这些新朋旧友学习考察,打秋风的同时,不忘八卦她这个新出炉的“悍”姑娘。她俨然成为周家屯的一道新风景线。
一蛋一放学就往她家站岗,他和黑宝一前一后,堵在门口当门神,黑宝肥得像个球,不吓人不说。反而可爱得紧,有人来,它摇头晃脑,拍巴掌,有人给它吃的,它就来个拥抱大奉送。一蛋对它是恨铁不成钢。推它一把,它还以为一蛋要跟它玩摔跤,抱紧一蛋往地上按。
一蛋被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嚷道:“黑宝,你个笨蛋!”
摊在摇椅上晃来晃去的叶芝被逗得哈哈大笑,坐她旁边的小罗姐放下针钱,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屋内练字的小帆,狼娃从窗户探头而出。不明原由地跟着笑哈哈,家里原本怪怪的氛围。仿佛被笑声一扫而光。
周婶牵出粉白的小猪仔,高兴的对她说:“闺女,你不是跟俺说烤乳猪皮脆肉嫩,味香飘百里吗?俺们大吃一顿把不开心的事通通忘掉。”说完就唤一蛋进来杀猪。
叶芝舔舔嘴角,满肚子馋虫叫嚣。小猪仔仿佛预知到自己的命运,凄惨的叫声,大败味口,于是她大吼了一声“刀下留猪”。
“咋了!”自从猪仔入圈,周婶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们,要说最舍不得猪仔的人,肯定是周婶,可为了闺女,她没有一丝不舍。
“大吃一顿是少不了滴,猪等养大再杀,菜嘛,你就瞧俺的吧!”叶芝挽起袖子,笑嘻嘻的跑进厨房。
兔肉汤在锅里咕噜咕噜不停冒泡,菜刀与圆木菜板相触,发出有节奏的笃笃,笃笃声响。脸蛋儿被热气一熏,熏出一层淡淡的粉红,烦躁的情绪在食物的各种馨香中慢慢消磨,直至不见。
待与家人,一蛋分享完一锅热呼呼的兔肉酸菜面疙瘩汤后,昏昏欲睡的脑袋,仿佛啥也不记得,只感到一种简单的满足。
果然人只要能吃,能睡,啥毛病也能好大半。她不再宅在家里,外村人要把她当风景瞧,她就大大方方让人瞧,反正她又不丑,莫不叫人看!再说穿越者的命运本就不平凡,她都已“丑”到外星系了,难道还怕在地球名声坏,走一步,看一步,或许有些消极,但她有这个资本,汲汲而生,汲汲而死的生活,她不想过,也过够了,她想懒懒的活出真性情,不一定聪明,不一定能干,不一定有张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