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挥去满脸的汗水:妈的咋还不开饭,昨天可是这个点。
“汪~汪~!”
“死狗滚一边去!”汪明举起铁铲朝对他狂吠的大狗挥去。
大狗也不闪,一个跃身反倒飞跃到汪明身上,狗嘴里森白的牙齿泛着银光。
“狗哥,俺是开玩笑地,别生气,别生气!”汪明忍着气,推开抵着他脖子的狗头。
大狗“汪汪”两声跳下身,汪明松口气,心里却埋怨起大狗的主人:“臭娘们自己凶就算了,咋连她的狗都那么欺负人,老天真不开眼!”
大狗忽然退后两步,狗眼里全是怜悯,“说谁呢!”汪明全身一震,她又来啦?
“叶姑奶奶!”
叶芝笑眯眯的,汪明下意识的夹紧双腿:这娘们上次就是这么笑,然后踹得老子差点断子绝孙的。
“您……又来视察工作。”汪明说得结结巴巴,下意识地把铁铲护在身前。
“主人,您已经在气势上压倒他,他怕你!”叶芝对小方的话不以为然,真怕还敢在背后骂她?她把篮子往地上一放,“吃饭!”
汪明不敢相信叶芝那么简单就放过他,那天他说要留下,这女人踹了他八脚,十脚后,还让那头熊瞎子推他出屯,他反抗熊瞎子就绊倒他,大屁股坐他身上直蹦,要不是曾抓过他的那个叫张豆的警察来,还有仁二叔,他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叶姑奶奶!俺……”
“汪明!”她答应仁二叔放过他,可没说让他留在他们屯,要不是张豆阻止她,私下又说了些这家伙的事,她绝不会让骗子在她们屯多呆一天。
“是!”汪明面上很老实,可上瞟的眼睛却让叶芝一阵心烦。“叫你吃饭!”
汪明心里顿时变得不踏实,他现在恨不得叶芝踹他两脚,那样他反而能琢磨出点啥?现在。吃着米饭,满口留香的菌子如同嚼蜡。
“汪明。张豆说你是个孝子!你第一次偷东西,被同村的人打个半死……”
叶芝的声音渐渐悠远,汪明仿佛看到了那个抱着大母鸡,边被人打,边求人的他,“叔叔,婶子。你们咋打俺都成,但鸡能不能给俺,俺娘病了,赤脚大叔说要补补。”
“你上次骗我钱。是你第一次进局子,你娘听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张豆他们宽大的处理了你,你回家,你娘往死里打了你一顿。”他何止被打得半死。他娘还说要是再犯就死给他看,说完人就晕了过去,大病一场。
村里的人也不再跟他家来往,他不太会种地,收成少。日子难熬,出村本想找份工作赚点钱,可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他又重操旧业卖起假药,轻轻松松就赚了二,三十块,看到仁二婶卖“月月舒”是个意外,他其实不知道“月月舒”是啥东西,不过能让人月月都舒服的东西,那肯定是个好东西,然后他就动心了。事情本来挺顺,谁知踢到姓叶的这块铁板,他已经很识时务了。
“你究竟想说啥?”汪明粗声粗气地道。
他被这娘们发配到一边,还被只狗盯梢,现在又拿他老娘说事儿,这是要干嘛?
“反应那么大做啥?”叶芝笑:这人还真是个孝子。
“喂~你别笑,你一笑老子就觉得要遭殃!”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汪明我不管你本性坏不坏,是不是孝子,在俺们屯你只要干活,就有饭吃,干得好,那就可以拿工钱。”
“有饭吃?俺干这么多活才那么一小碗!”
“你以为我每天来是来干什么的?”汪明白眼一翻,不就是来监视他,折磨他的。
她知道他怎么想,坦言道:“是来赶你走的,可你这骗子比我想像的能挨,能吃苦,所以我天天都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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