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奶奶,您∠∠∠您这是做甚?”记忆里的十四奶奶虽然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儿,可原来也不是这么嚣张蛮横不讲道理的,锁玉终究是忍不住,朝着容离嘶声揭底的喊了起来,满腔的不解与愤怒。虽然长孙亦玉待她们也不好,可那终究是她们主子,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试问这掌舵的人不好了,那她们这些水手又能有什么好。
听见这声音,容离回头瞟了一眼这朝着自己吼叫的锁玉,倒是有几分意外,曾几何时,这丫头都这般出息了,竟然连着对自己也这么个态度。淡淡的收回眼神,只见她红唇微启:“谁多说一句,就多加两巴掌。”声音一如细水般涓涓悦耳,可是偏巧这悦耳的声音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阴阴寒凉,叫人觉得比那窗外屋檐上的雪花还要冷。
万俟容再也坐不住了,不管容离这是哪里借来的胆子,但是她真的动手打了她们共同的婆婆,而且打得那么理所当然,全然忘记了这中间都是什么身份。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在丫鬟手下压着,反抗不得的长孙亦玉,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弟妹,那∠那是十四的亲娘,是咱们的亲婆婆,你这般如何使得?”她的话于情于理。
可是容离却没有回她一句,看也不曾看一眼,而是继而吩咐道:“在加两巴掌!”
她话音一落,万俟容忍不住的就震住了,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在看容离却觉得她简直就是个魔鬼,不只是这脸变了,心也变了,变得比以前狠毒了,她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起来,也许今日她根本不该来的,因为依照眼下的这发展来看,她根本不可能在给容离任何的下马威,而她在容离的面前,也谈不上什么长嫂的威严了。看了一眼那被打得七晕八素的长孙亦玉,心里竟然有些害怕起来,想要找个借口先走了。
然万俟容这还没找到借口,就叫容离看出了她的动机。
“大嫂急个什么,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随随便便就打谁。”容离开口笑盈盈的说道,言下之意,她动手打长孙亦玉,并非这一时之气而已。
如此,那万俟容心里究竟有些好奇起来,在她所知道的情况里,长孙亦玉待容离这个媳妇是不好,可是也不至于叫容离如此不讲婆媳情面,以下犯上吧!所以她忍不住按下心来,朝着容离打量过去。
目面前的形式绝对不是容离先前计划里所期待到,她本来还想客客气气不计前嫌的招呼这万俟容的,不管真也好,假也好,反正叫外面的人觉得她们和睦就好。不过谁也不曾想到,这长孙亦玉会突然杀出来。所以容离的那些计划是赶不上变化了,因此她的战略方针也得随着形势而改变,而依照她对商家的人浅浅的了解里,只怕只有以暴制暴了,因为这些人都喜欢敬酒不吃,爱吃罚酒。
她扫视了一下万俟容,示意她坐下来,捧起了茶盅,垂眸淡淡的泯了一口,又瞟了那已经被打得妆容不整的长孙亦玉一眼,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在这个家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什么性子,想来大嫂那心里是有数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的口气一直很温柔,可是到最后那句话之时,声音里陡然多了几分寒:“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万俟容不知道怎的,她竟然对容离生出恐惧之心来,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可是她自己却又控制不了。她变了,万俟容忍不住的在心总念道,可是面对容离的话,她也不得不回。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这所谓的婆婆,她原本的皇家优雅高贵风范已经被风霜磨得不见了踪影,此刻她剩下来的只要有那与生俱来的所为皇家血脉了,可是这种血管里的东西比不得骨子里的,所以旁人看不出来什么,此刻从她身上能看到的,只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子而已。万俟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蠕了蠕唇:“她就算有万般的不是,那也是孩子们的祖母,是你夫君的母亲。”
她不提孩子或者是母亲还好,她这一提起,容离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是那么间接的死在长孙亦玉的手中。
万俟容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会使得容离在突然间就变了脸色,而且脸色明显的比先前难看了许多,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毕竟现在的容离连长孙亦玉都不放在眼里了,那岂会对自己客气。
这时,突然见容离那冰凉的脸色上突然绽开一抹笑容,很美,却也叫人感觉有些害怕,尤其是她的那笑声,竟然叫人心底生出一种及其不好的感觉来,万俟容心头又是一怔,更是担忧起来。却见容离将眼神指向了此刻恹恹坐在地上,任由朱玉锁玉给她收拾妆容的长孙亦玉。然容离接下来的话,更是叫她大吃一惊。
只听容离那冷冷的声音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孩子的祖母?我孩子的祖母会舍得将我的孩子害死么?我夫君的母亲会一次又一次的从中作梗,将他的人拦住额?”
她一连着几个反问,却已经将她与长孙亦玉之间最直接的仇恨给勾勒了出来。她说完,看向那一脸难以置信的万俟容,爽爽快快的说道:“我那孩儿若非不是她,现在只怕已经四岁有余了。”口气里不是没有悲凉与心痛,只是此刻容离知道,过去的就该过去,自己要活在未来,而不是从前的那些痛苦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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