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林微的案子有了眉目,依据所收集的线索以及那条金丝,何航发现当年的案子的确存在许多疑点。
当年展林微的罪名是窝藏罪犯,通敌叛国。但现在细查,只能据当年仅残留的案宗中发现简单的记载,上面写着展林微所窝藏的罪犯是北漠潜伏在东朝的人士,连姓甚名谁都没有记载,他也因此被扣上通敌叛国之名。
何航召唤当时审理此案的官员问话,那些官员也含糊不清,最后统一口径都称年代久远,不记得了。何航觉得他们或许是真的不了解情况,只是见当年东朝与北漠边界连年战火,东朝常常败战,百姓气势低沉,正巧碰上这样的案子,于是主审按案子的官员都没仔细的审查就夸大其词,向上头反应,想要赢得上头的重视。
的确,此案了结后,主审的三名官员全都高迁,但是奇怪的是,那三名主审官员不久之后就一一奔赴黄泉。
若展林微真有其罪,他窝藏的北漠人士究竟是谁,为何没有半年记载?
若他无罪,为何被人冠上次罪名?通敌叛国可是杀头的大罪,是谁对他有如此恨意,要痛下杀手?
一切了无思绪。
何航遂拿起那条金丝仔细地看起。
金丝藏于展夫人的腹中,虽然上头的字都是雕刻而成,但被胃酸腐蚀又经过时间的腐化,有些地方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不过当年展林微的案子,因为众人求情,最终没有将罪责祸及家人,所以,是谁还想要展夫人的性命,难道就因为这条金丝,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丝上面残留的字迹中可以看出其揭露当年洪都的官吏的恶行,而底下一些重要的话去已经模糊不清。
就在案件难以开展之时,大理寺收到了一些极其重要的文件。
“是谁送来的,你们看到了吗?”何航从大理寺少卿吴作手中接过物件,打开一看是一个有些泛黄的卷宗。
“属下已经仔细询问一遍,众人都不知晓,他们早上进入大理寺时,就看到案台上有这些用布包裹的卷宗。”吴作回答。
“嗯。”何航摊开卷宗仔细看起。他问,“你看过卷宗内容?”
“属下看过,这卷宗应该是当年的洪都郡守第一次审讯展林微的卷宗,下面落笔的印章就是当年新任郡守名字林跃山。”吴作回答,展林微案子从洪都一路到金陵的过程,他已经提前了解。
何航点头,他已经看完卷宗,“你有何看法?”
“若真按照此卷宗所言,展林微不过是偶然与北漠商人相识,展家举行宴会之时曾邀请该商人入席。展林微的辩白之中有言,他与那商人只是萍水相逢,见过两面,后又听闻那商人做完买卖就去西域。”
“展林微自己的辩白有说服力吗?”何航反问。
吴作摇头,“一面之词,过于单薄。”
“你再看看有何发现。”何航侧走一步,让他过来再次阅读。
吴作虽然在大理寺任职,但曾经是他的门生,这次陛下让他协助审理此案,何航特地指定让他代表大理寺审理此案。一来便于沟通,二来也是找机会锻炼锻炼他。
吴作又默念一遍,“这卷宗若是出自郡守之手,一字一句倒是偏袒展林微,认为他无罪。”
“嗯,你发现了一点。林跃山与展林微有何关系,你可有去查探究竟?”
吴作摇头,猜测道,“不过展林微生平有些才能,品性端正,也喜于广结良友,或许林跃山来洪都上任郡守之前就认识展林微?”
“是有可能,不过你看这处。”何航指向卷宗的一处,“你看,当展林微说当日宴会,那北漠商人也是其中一位宾客时,为何林跃山没有继续往下问,若是你审理此案,你会怎样?”
吴作这才明白,“若换做是常人一定会问当日宴席都有谁出席,具体发生了何事,可是林跃山竟然什么话都没有问,他们似乎心照不宣。这样看来,或许林跃山也受邀参加宴席,在场之人与发生了何事他都了解,所以他没再问下去。”
何航这才满意地点头,“嗯,是有此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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