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侧边一长一短两条不算狰狞的疤痕一直连到颈部,给原本刚毅且俊朗的脸增了些匪气。他便是大伤初愈的展霄。不知为何,那梅夫人虽然救了他不取任何报酬,还赠予他一支钗,但他始终觉得此人并非表面上那么和善好事。
背上的几条伤痕,虽已愈合,但不知为何,隐约泛着黑红两色,时常会感觉有东西在爬动,时痛时痒,仿佛伤口中随时会有液体迸出。想必这就是他为那梅夫人试毒才会导致的结果,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会对他有何影响。
他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右手,速度很慢,却是他用劲地调动全身气力才堪堪动了一下食指,在用劲,伴随着他额头大粒大粒往下掉的汗珠,一根根指头才微微动了动。
“呼,我不是废物!”
他这么告诉自己,试图再次靠右手的力量动手指。
“臭小子,你再这么用力,你这手可就不止残废那么简单了。”
黑衣黑裙加黑色面罩,这几乎时展霄这段时间以来对这位梅夫人唯一的印象。虽然她每每自称老身,可光听她的声音便知道,这是个跟他母亲年纪相仿的音律,且从眼神的韵味看来,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妇人。
梅夫人站在门口,眼中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说过,你这右手即使好了,也是废的。你的伤刚好,过度用力,反而适得其反。”
展霄不信邪地再度用力,手指一阵麻木过后,伤口处撕裂般的疼痛随即传来。
“啊!”
“嘁,说了不听!”
梅夫人语毕,指尖三根金针迅速飞出,封在了展霄再次裂开的右手伤口上。只见那三根金针不偏不倚敲好插在伤口正中间的裂口,也使展霄疼的闷哼一声。
“哼,老身给你接好了经脉,你要是再给我挣断,我敢给你保证,普天之下便再无一人可治好你的手伤了。”
展霄听得这话,心底一沉,握紧拳头的左手渐渐松开。
“治好了又能怎么样?我终究不过会是个废物罢了。”说这话,他的眼里再无生气,仿佛一潭死水,对人生了无奢望。“我曾经是我们林子里最优秀也是最年轻的猎人,可也尚有猎不到野物的时候。如今,我却是连重物都不可提,那我跟废物又有何区别!”
梅夫人看着展霄颓丧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跟脑海里那个丰神俊秀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清清冷冷青衫一挥袖,霎时风来只盼一回眸。”那是个她可望不可即却永远不可能将之从自己脑海抹去的一个男人。一个强大到永远不会落败的至强之人,离开那天的那种决然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的将之与展霄刚才那颓然的神态重叠在了一起。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将它念了出来也不自知。
展霄不明所以地看着梅夫人,不懂其中含义。只见梅夫人眉头一舒,眼中似有光芒一闪即逝。
“要说能完全治愈你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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