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居然还知道阿容,还知道她失忆的事!
赵瑶眯眼:“不说?”张口就准备咬去。
黑衣男子无奈地摇头,松开了手,轻轻挑开下了面罩的一角,露出了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庞。他宠溺似地揉着她的脑袋,轻轻笑了:“果然如阿容所说,你都忘了,我的瑶儿妹妹。”
“你”正想说话,赵瑶的后脚就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跟着她来的女奴,她蹙眉质问,“这是你做的?”
“瑶儿妹妹莫怒,她只是晕了而已,不碍事的。”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面罩,霎时,满头青丝温柔地倾泻而下,他的眼眸微微上挑,嘴角抿成一丝优美的弧度,衬得他气质疏朗,光映照人。
走近了几分,他压低着声音,笑得温润如泉:“我本想明日再与妹妹相见,可数日不见,我实在等不及了,唐突妹妹,切莫怪罪。”
赵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人定是认识赵国公主,危险是不会有的,但让赵瑶捉摸不透的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兄妹?不像,哪有兄妹还偷偷摸摸这样见面的。情人?有点,可即便是情人,也不会做出夜闯秦宫这样不要脑袋的事啊。
赵瑶白眼:“废话少说,你到底是谁。”转身,作势就要走开,“不说我就走了,没空陪你玩游戏了。”这也算是实话,姬忽还等着她去照料呢。
见她这般,黑衣人摇头低笑:“世人都说,什么都会忘,唯这‘情’字不会,瑶儿妹妹此举,真是伤了我的心啊。”
赵瑶收回了脚步,微眯起了眼,哦,这里头,还有爆料啊。
他轻扯嘴角,还是头一回如此详细地向人介绍他是谁:“我是武陵君赵迁,赵王内侄,也是瑶儿妹妹的意中人。”
堂兄?那怎么还是赵国公主的意中人?赵瑶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小声地自言自语:“这好像是乱//伦吧”她确信,这些话,她说得很轻,抬头时,却赵迁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什么。
下一刻,赵迁俊雅的面容恢复如初,极为亲昵地捏着她的鼻子,宠溺地笑道:“这是情投意合,瑶儿妹妹怎么这般措辞?看来一回失忆,连你的文墨都一并带去了,这可怎生是好?”
赵瑶不喜被人捏着鼻子,管他是谁,猛地拍开了他的手,就在赵迁神色诧异之时,她顿时想起了什么,双眼放光地问道:“你是武陵君?”
“是。”他记得,方才他就说过了。
“那么后日赵国使节来访,也有你?”
“自然。”
哦,想起来了,当时回秦宫时,阿容就提醒过,武陵君来了。面见秦太子时,他也提到了赵国使节的事,只是赵瑶的心思并不在此,也就没有多想。既然是阿容特意提过的人,那么来秦国,一定是有要事了。
赵瑶直截了当地问:“你来有事?”
这样冷漠的态度,让赵迁有些难以适应,哑然失笑了会儿,随后收敛了笑意,微皱眉来,认真地凝视着她:“瑶儿妹妹,别的不记得就罢了,可有一件事万万不可忘——你的父王已打算和秦王再次联姻,而你,不久将成为秦国太子妃。”
联姻
秦太子
这样的字眼,顿时让她浑身不舒服。
赵瑶很想冷笑,很想说这关她什么鸟事,但抬头时见他的神色严肃,心头咯噔一声,这好像是来真的!
他道:“其实此番使节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可是你说过,我的意中人是你”那怎能安心地嫁给秦太子?
“瑶儿妹妹,我来之前,大王召见了我,让我带来一句话。”
“什么?”赵瑶此时心烦,随口问着。
“切莫忘了你是赵人。”他说的时候,字字千斤,“瑶儿妹妹,我知你不愿,可秦国势强,早晚要并吞诸国,赵国也是不得不与之结盟。”
赵瑶不为所动。
赵迁的神色柔和了下来,双眸漆黑如子夜,泛着暖暖的光泽,深邃得让人沉迷:“你若为秦国太子妃,可暂保赵国几年,多出来的这些年,我定会全力帮助大王,重振赵国,从此摆脱秦国。”
太子妃?赵瑶忽然觉得好笑:“秦国既然有并吞他国之心,怎么可能因一个女人就乱了全盘计划?”
这样为美人倾国的荒唐举止,她是从来不信的。再者,多出来的几年,怎能保证,赵国就能于秦国分庭抗礼?
这样拿一个女人做赌注,这样的豪赌,谁还敢说古人做事谨慎!
赵迁俊眉紧皱,不发一言。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淡然:“妹妹是赵国公主,为赵国效力,乃天经地义。”
赵瑶轻扯嘴角,这样说来,她成为秦国太子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过来日方才,要赖婚的办法她有的是,也不必急着和他耍嘴皮子,现在她比较的关心是另一事:“我的姐姐,曾经也是”她想了想,总算找出了个比较文雅的措辞,“赵国的细作?”
不知为何,提到了那人,赵迁身形微愣,眼眸闪过痛楚,淡而飘渺,令人看不真切。
他慢慢地戴上面罩,微低了头,隔了一层布,他的声音沉闷不已:“你姐姐命薄,接下去的,就由你接替她。”
哦,姐妹当细作还传起了接力棒了。
揉揉她的脑袋,赵瑶轻轻回避了,他也不恼,微笑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也该离开了。”
赵瑶白了眼,你还知道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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