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歧缓步走来,微微一愣,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哑然失笑道::“不过半月不见,公主便忘了歧这故人吗?”
公主?
失神之际的赵瑶立刻醒悟了过来,转身望去时,见阿宝在一根筋耳边说了什么,固执的一根筋居然无奈地点头,与阿宝一道走开了。
眼前,唯有微笑而立的公子歧。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轻轻笑道:“这里来往人多,还请公主随歧前来。”
赵瑶也笑了,好细心的男人啊。
轻声感叹了会儿,便跟随他的脚步,来到了两座宫殿相接的长廊。这是齐宫是齐宫最高的建筑,凳上此廊,便可俯瞰齐国景色。如今正值春花烂漫之际,遥遥望去,尽是j□j融融,美不胜收。
她扶着栏杆,惊呼:“公子怎的寻到这个好地方?”
他含笑答道:“这几日歧入住齐宫,也是无意中打听到的。”
入住齐宫?
是了,方才阿宝就说过。
“公子是受齐王之邀入宫的?”
赢歧微讶,又想着定是阿宝提及此事的,便轻轻点头:“是,歧想南下楚国游历,途径齐国时,齐王相邀,歧也不好推辞。”
赵瑶的好奇心大起:“哎,那齐王邀请公子所谓何事?”
“齐王风雅,知歧游历诸国,也想听听诸国的风俗趣事。”
她挑眉,声音古怪地重复了遍:“风雅?”显然对这两字不以为然。
“公主何出此言呢?”他有些不解。
接着,她就把那日大街上所见所闻一一说了个遍,双手夸张地做着动作:“那一车又一车的美人啊,我是不明白了,齐王哪是风雅,根本就是风流。嗯,不对,是好色荒淫!”
许是被那夸张的动作逗乐了,他优雅地掩唇,笑出了声。抬眸时,见她满脸的不乐意,他慢慢收起了笑容,微抿嘴角:“齐王并非好色之人,更谈不上荒淫,后宫美人虽多,但齐王对诸人皆是以礼相待,不曾苛待一二。”
他轻叹一声,望着长廊之下的春景,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齐国没落已久,全部的重担都落到他身上,后宫不少人都是各国公主、朝臣之女,齐王又是个喜好风月之人,心中不免郁结,所以”
“哦,是这样啊”她拖着长长的尾调,用一种‘你们都是男人,你们相互包庇’的眼神望着他。
“公主”赢歧声音微颤,只觉如芒在背。
赵瑶冷哼:“这些都是男人好色的借口!”
最令她想不到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歧,居然也帮着齐王说话,她的心底那点对男人的控诉也压抑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是不是哪天,公子也会学齐王广收美人,享尽齐人之福?”
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怎么能将气撒到他身上呢?
抬眸,见他身形微怔,眼底满满的笑意已被淡淡的烟雾笼罩,她心头越发后悔了。
就在她想说声抱歉时,他轻柔又坚定的声音传来了:“不会,歧不会的。歧的母亲,早年备受父亲冷落,她的苦楚,我都知道,也绝不会犯父亲曾犯的过错。”他细细地凝着她,“所以公主”
他愣了会儿,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渐渐的,气氛也凝结了起来。
两人都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景色,沉默不语。
“那个”她转着眼珠,毕竟是她方才说的不对,就先开了这个口,“咳咳,呃”完了,太过紧张,连想说什么都给忘了。
突然,头顶传来了一阵笑声,连带着,她也笑了,那股尴尬的气氛也瞬时化为乌有了。她微微抿唇,他明知她的尴尬,却选择了这不动声色的举止化解了。
这个公子歧,真是如玉般得温润呢。
“公主,自从郭庄别后,这些日子,可好?”
他问得很委婉,可赵瑶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点点头,半响后,试探性地问了:“我这样打扮,出入王宫,公子难道不觉着奇怪吗?为何不问上一问?”
“谁人都有几个秘密,再者”赢歧连连轻叹,笑着摇头,“歧是再不敢问了。”
“为何?”她眨眼,这有什么不敢问的?
赢歧神色无奈:“公主实在多疑,方才歧不过随口一说,就被公主认为是好色之人,若是再说,歧不知还要背负多少骂名了。”
“呃”她一时语塞,好像方才的确是过了些
就在她抬头想说些什么时,见他如水的眼眸中尽是笑意,她‘哇’了声:“好啊,你装的!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举起双手就想去捏他的脸,一伸出手,突然停住了,她猛地缩回,重重拍着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他又不是姬忽那小子,方才怎会想去捏他脸了呢?
哎哎,这个脑袋啊,该打。
如此想着,她又嘭嘭嘭地打了几下。
“公主?”赢歧显然不知她这是为何。
刚想劝说,而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记笑声。
那笑声,像是水中漂浮的碎冰相击,清冽动听,淡淡的,又夹杂着些许不可侵犯的尊贵:“原来公子在这里。”
赢歧轻轻一笑,上前几步,从容行礼:“见过大王,见过丞相。”在见到他们身后的姬忽时,神色一变。
大王?还有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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