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北齐军营,空无一人的御帐之中,斛律兰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如生前那般模样,嘴角上扬,露出甜蜜的微笑。
她的一生太苦,死亡于她而言,反而是一个解脱。
外边是千军万马,山呼海啸,里面的大帐却是寂寥无声,显得尤为幽静深远。
陆玄机突兀地缓缓出现在军帐之中,望着斛律兰安详宁静的睡颜,长叹了一口气。
“我本不想你死,你又为何寻死?为了一个仇人,值得献出你宝贵的生命吗?”
陆玄机的手指轻轻勾动,从斛律兰的身上勾出了一团白光,凝于指尖。
那一团白光在陆玄机的手指上微微颤动,逐渐隐去,化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
“爱情让人盲目,你最终还是沉沦在了爱情的网中没有挣脱。”陆玄机摇摇头,收起了那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罢了,罢了!你的魂珠,我就先拿走了。”
她的身影在大帐中渐渐隐去,消失不见,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
梁士彦和王轨在平阳城中负隅顽抗,身边的兵将一个个与敌共亡,他们也已经到了极限。
“最后只能这样了吗?”梁士彦手中的宝剑已经卷了刃,被对面的北齐士兵一刀砍中,断成了两截。梁士彦来不及回防,只能闭目等死。
“铿锵”一声,梁士彦睁开眼睛,只见原本劈向自己的钢刀被王轨架住:“不要那么早放弃啊!”
而王轨原先对敌的士兵见有机可乘,挥舞着手中的刀冲了上来。
“小心!”梁士彦一个翻身地滚,从地上拾起一把钢刀,径自剁向了那个士兵的小腿。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王轨的肩头被重重劈了一刀,好在他身上的铠甲比较厚,钢刀破甲之后卡在了他的铠甲中没有再进一步劈下去。
而那名士兵被梁士彦的钢刀扫中,两只脚应声而断,一下子倒在地上,抱着残废的脚鬼哭狼嚎。
梁士彦又是反手一刀,直接刺破了他的心脏,解除了他的痛苦。
王轨咬着牙拔出了肩头的钢刀,两手持刀,如疯魔般地上下翻飞,那个被架住钢刀的士兵直接就被王轨给绞成了数段,惨不忍睹。
北齐的士兵见状,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厮杀,只是围着他们不让他们逃脱。
“兄弟,看来我们要下辈子做兄弟了!”王轨吐出了一口鲜血,与梁士彦背靠着背恢复气力。他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血色,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不要那么早放弃!这句话我还给你。我们会活下来的,一定会的!”梁士彦拄着刀,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了。
经过一天一夜高强度的战斗,他们的精神和肉体已经极度疲惫,面对如蝗虫般杀之不尽的北齐士兵,他们的身体也渐渐撑不下去。
“兄弟,还是你比较坚强。为兄不如你啊!”王轨感到自己的眼皮已经快要黏在一起了。他说着一些不好笑的俏皮话,让自己保持清醒。
“呵呵!兄弟,不要太早下结论,有可能是我比你大呢?”梁士彦知道王轨的心思,也跟着他说些俏皮话,两个人聊聊天,没那么容易睡过去。
“呵呵……”
在战场上睡过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王轨感到眼皮越来越重,手上的钢刀也有些拿不稳了,赶紧振奋精神,向着包围他们的齐军士兵大喝一声:“大周上大将军王轨在此!尔等鼠辈,够胆的就上来领死!”
齐军士兵被王轨的这一声吼吓得更加不敢上前,畏畏缩缩地往后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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