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苦笑着道:“不是我这么说,是大家是这么传的,若说谁最恨张家,除了檀娘没别人,张员外家原来家道中落,是檀娘为了一家生计辛苦织绣,渐渐撑起一方家业,可谁知张老爷半路又纳了个小的,檀娘能不生气吗?”
“可一个女人杀了一家三十二口人外加三个天师,说不太过去啊!”
大娘杨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檀娘不是普通人。”她举起自己手中的锦针,“檀娘手里的针可以变幻出千军万马,杀区区几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巫啼花越来越好奇,“还请大娘细说。”
大娘道:“其实这些事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姑娘是外地人罢?”
巫啼花忙点头:“对对。”
大娘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起来,那檀娘模样俊俏,温柔贤惠,尤其那一双手不光能织出天下独一份的五色锦,还能绣出栩栩如生的花鸟,听说,她进献给宫里娘娘的一件史女琵琶图,到了夜晚,那史女真的会在画里弹琵琶,声音美妙动人,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红颜命薄,无数达官贵人捧着金银只求檀娘一只绣品,张员外得了钱财后越来越贪婪,命令檀娘日夜织绣不能休息,檀娘身子渐渐亏空,患了重病,容貌憔悴,双手也废了,再织不出五色锦,张员外知道后便把她关进后院的柴房,跟美妾在外寻欢作乐,过了两三年家里相安无事,可直到上个月,突然出了这事,所以大家就想,可能是檀娘死后变成厉鬼杀了张员外一家。”
巫啼花听完,抚着下巴沉思,“难道不是妖?”
她心里更加发毛了,跟大娘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
回到马车旁,巫啼边不禁又朝那边的树林看了一眼,问青妖:“你闻见鬼的气息了吗?”
青妖使劲吸吸鼻子,一无所获。
巫啼花叹了口气,“这回咱们来对付的可能不是妖,是厉鬼。”
幸好当时没买那件大氅,不然给自己买了件麻烦回来,她就知道那掌柜的没安好心,那么名贵一件大氅二两银子就给她了。
上了马车,青儿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道:“巫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巫啼花只是摇摇头,叫他放心。
几个人重新上路。
车一进入十里坡,就感觉到那股阴气更浓了,大雾浓得几乎看不见前方的雾,巫啼花吩咐大家把马车上的灯笼点着。
她抽出一把青铜剑给青儿防身,自己拿了一把桃木剑,“一会机灵点,一见情况不对就跑。”
青儿道:“跑了,其他人怎么办?”
“哪还能管那么多啊,自己先保命要紧。”她摸摸他的头,“要是你出了事,回头占映天非宰了我不可。”
“你放心罢巫姐姐,我保护你,我可是天师。”
巫啼花嗤地一笑,在他头上揉了揉。
马车停稳后,两人跳下马车,前面车上的几个天师也下来了,正举着火把四处查看着。
巫啼花召集大家过来,吩咐道:“这里情况复杂,大家别走散了,先进去看看。”
张家是位于村东头的大户,青砖瓦楼盖的门房,两扇红漆木门足有半尺后,上面钉着的圆钉映着火把光,像一只只怪兽的眼睛,在大雾里看着格外吓人,门楼上的匾额上写着“张员外府”四个大字。
胖子跟刀疤脸两个人上去合力开了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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