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的女子透过重重精致雕刻的冰层展露出冰雪初融百花盛开的景象,可惜却被永久定格,死气沉沉。
牛头和黑珍珠两只早就探查清楚那是个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只是肉体被这样保存了下来,对此种,它们是不懂的。因为它们是精怪一属,无法探知人类对于皮囊的眷念。
“小黑珠,你看那人疯了,咱们快跑吧。”牛头动着头上的牛角,“老夫掩护你。”
“老青头,等等,古姬妈妈说了,万事切莫急躁。如今他发疯,定然敏感,搞不好就把我们弄死了,咱们不如等他出去再跑也不迟。”拇指大小圆滚滚的黑珍珠,眨着两丸珍珠眼睛,挥舞着白皙如玉的藕臂,嘘了一声,“咱们听听他到底是谁。”
牛头立刻屏住呼吸,哼唧道:“说得对,他裹得严严实实,都不知是男是女,这会儿咱们倒是可以听一听。”
“醉酒话借酒装疯说假话装真话,疯话假的也真。”牛头暗暗沉寂下来,但为了安全,它还是带着黑珍珠挨在刚才钻出的冰洞旁,不对劲就跑。
那黑衣裹身的黑手扶着他娘的冰棺哭了半饷,最后总算镇静了下来,恶狠狠道:“我不会跟你一样,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只有我能给她幸福,那些挡路的统统要死。”
他起身朝着牛头这边而来,偷听的两只着急起来,多说几句呀,世界人口这么多,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你到底是谁呀?
黑手提起笼子,准备去拿那冰团子,朝着里面的被冻得滑稽的牛头和小珍珠冷笑:“巫古姬失败之处就在于太过拖泥带水,一带一路,这个不舍,那个不离,然而,强者,注定孤独。”
黑珍珠手实在太小,它整个身子都只有牛头眼睛珠子大,如何去嘟它的嘴,只能任由暴脾气的青牛头暴起。
“啊呸呀!巫小友成功得不行,拥有转换一切悲剧为喜剧的神奇能力。”牛头张开大嘴,叽叽喳喳,“我看你就是个离不开妈还没断奶的臭小子,生活的弱者,渣渣,孤独的强者注定是失败还差不多。”
那黑手面上裹着纱巾,看不清神情,但想来也是气愤的,他一手捏住牛头上的鼻环,通过苦海之力轻易制住了牛头。
冷冷道:“牛鼻子,回苦海讲你的大道吧!”
“啊!小黑,快跑!”
不等牛头提醒,黑珍珠早撒丫子化作一颗圆溜溜的珠子从底下的洞滚了出去。
“呵,倒是差点儿忘记还有那么个小东西。”黑手恶意满满,“巫古姬跟他爹一样处处留情,不是好东西。”
牛头反口吐了他一口唾沫:“不要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滥情犯贱看不懂别人的忠贞,连喜欢的人都不敢说爱的懦夫,活该!”
“有本事送我再入苦海,我就有本事再出来,哞!”
黑手死死掐着牛头:“你这张嘴叽叽喳喳,到底是牛嘴还是鸡嘴?”
牛头闷哼,鼻孔出气,贱贱道:“谁知道呢,可能家乡今年是鸡年呗。”
“呵呵!”黑手已经不想跟这种生物打交道了,反手扔进旁边的漩涡中,苦海才是它的归宿。
他四处找了找,没有发现黑珍珠的踪迹,反倒开怀大笑,如今,倒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放弃一切的犹豫和退缩,他握紧手掌,该争取自己东西了!
漆黑的通道内,一颗珠子眨着眼睛惊四处碰壁往前滚,它耳边还回想着老青头最后“慷慨就义”的歌声:“小珠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
“哇”的一声,它哭了出来,“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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