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时,黑衣人多少都对柳岩留了两分的情面,细瞧的话,会发现他们的刀每当将要刺中柳岩时,都会不自觉地转了个方向,黑衣领头人却明显地并不与柳岩讲什么情面,处处是杀招,狠毒无情。在场的人俱是柳岩与玉岚昔日培养出来的顶尖杀手,落刀自然是虚无实发,柳岩的功力虽然并不差,但要他一个人对付这么多的顶尖杀手,不用说都知道非常吃力,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处处想致他于死地的黑衣领头人莫桑。
起初,柳岩还只是一味躲避众人的围杀,最后,在莫桑招招都是致命毒杀的阴狠招式下,不得不动起手来,双方一时间激战在了一起,倒也暂时分不出胜负。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柳岩渐渐落了下风。“受死吧!”莫桑发出了张狂的声音,尖刀准确无误地刺中了柳岩,被刺中的地方汩汩流出了鲜血,柳岩左手紧握住刀把,右手狠狠地朝莫桑的胸脯拍去,只听见“啪”的一声传来,莫桑随之发出了“啊”的痛苦低鸣声,人中了柳岩重重的一掌。
“大家一起上,务必杀死他。”狂怒之下的莫桑强抑住将要喷簿而出的鲜血,猩红着双眼,愤恨地死盯住柳岩。
黑衣人瞬时全部冲了上来,手中的刀把分别从不同方向朝柳岩刺去,柳岩意图躲避开来,受了重伤的身体还是不幸地再次中了一刀,柳岩紧皱了一下眉头,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
“主子。”好些黑衣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惊愕地望着这一切,拿着刀刺中柳岩的那个黑衣人更是神色复杂地紧盯住自己手中的刀。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杀了他,他已经不是你们的主子了。”莫桑愤恨地盯着这一切,怪只怪这柳岩平时太会蛊惑人,杀手楼大部分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的,现今,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触犯了陛下,陛下那是万万留不得他了的,就算是自己,也绝不愿意轻易放过他,这对于自己来说,可真是一个除去他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黑衣人皆面面相觑起来,莫桑又再次发出了愤恨的声音,“还不快上,你们一个两个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一起来吧,我已经不是你们的主子了。”柳岩用手掩住了不断往外流血的伤口,鲜血还是没有止歇地继续往外流。
“主子,对不住了。”黑衣人这次出手不再留情面,纷纷向柳岩致命的地方袭去。
“啊……”柳岩再次中了两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青色的衣衫,恍惚间,柳岩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在慢慢地抽离自己。
莫桑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眼睛变得更加凶狠起来,人疾奔着向柳岩冲了过去,想要给他致命的一击,不想,柳岩却在这个时候将自己身上的刀狠命一抽,在莫桑将要靠近自己的时候奋力将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莫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切,身子缓缓倒了下去,柳岩也在顷刻间向下倒去,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个人伸出手捞住了柳岩,柳岩只来得及看清对方是一名蒙着脸的黑衣男人,人便昏倒在了对方的怀中。
一觉下来,柳岩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沉睡了很久,久到他再也不愿意醒来,可身体的疼痛牵引着他的神经,最后,他还是幽幽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人也立即变得警惕起来,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不是应该死去的吗?怎么身体还有疼痛的感觉?
想着,柳岩动了动身子,人也警觉地往四周望去,看不出颜色的墙壁,四周燃着烛火,屋内很阴森也很空旷,除了一张石桌一把石凳以及自己现在所躺着的冰床外,别无它物,看得出,这里显然是一个地下室,柳岩深蹙了一下额角,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明显地还没有死去,究竟是谁救的自己?
柳岩精神还在恍惚之际,外面忽地就响起了动静,似乎是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门轰隆的一声被人推了开来,柳岩立即警惕起来,全身都进入了戒备状态,掌心也随即凝聚起一股内力,外面的人缓缓向柳岩走了过来,四目相对,柳岩不由得有些愕然,话语随之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你醒了。”来人继续朝柳岩走过来,一脸的关切,“你可曾觉得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此人正是韩舍。
“是你救的我?”柳岩收回了惊愕的目光,人又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准确地说,是王爷救的你。”韩舍一字一句道。
“王爷?”柳岩心里的诧异就更加深了,王爷是怎么知道陛下将要对付自己并及时派人出手救了自己的?
“是的,千真万确是王爷派属下救的你,你在此好好养伤,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替我谢过王爷,王爷的救命之恩,它日必当重谢。”说到这里,柳岩微舒了一口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眉头又深皱了一下,“韩护卫可否替我通传一下?就说柳岩有要事面见王爷。”
“你的伤还比较重,目前养伤最为要紧,至于其它的事,暂时还是不要多想为好。”韩舍语重心长道。
“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我担心自己要是再不说的话,就真的会延误了这时机。”柳岩一脸的忧心,看得出,他的神情并不似在作假。
“既这样,我现在就马上回去,王爷此刻必定还在书房。”
“麻烦你了。”
韩舍走了出去,柳岩闭目养神了一会,不一会儿,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的走动声,柳岩警惕地睁开了眼睛,镇国王爷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韩舍紧跟在后头。
“见过王爷。”柳岩挣扎着想要下床给镇国王爷行礼,王爷却率先摆了摆手,“你还有伤在身,就不要行此大礼了,这里没有外人在。”
“谢过王爷。”柳岩清冷的嗓音中带上了两分的急切,“王爷,卑职有一件事搁在心里很久了,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到底是何事?”
“王爷有没有觉得陛下最近的行为比较怪异?”
“……”
“王爷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就会觉得现在的这个上官煜虽然与陛下长得一模一样,神情也颇为冷淡,但细瞧的话,却不难发现,此人是真的冷,而不是如陛下一样外冷心热,卑职跟在陛下身边十年,对于他的一言一行自是镌刻在心,一开始的时候,卑职倒也没有多想,直觉以为是陛下遭人截杀失去记忆的缘故,直到后来,他派出杀手前来狙杀卑职,卑职心中的疑虑就更加深了,皆因卑职以前与陛下在一起时,卑职曾经郑重地对陛下说过,假如有那么一天,陛下不再需要卑职的话,尽可以告诉卑职,卑职绝不会碍他的事,陛下那时候还是蜀王,他当时就立誓一样给卑职写了一封信: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绝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自己更加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这封信卑职一直都有保管着,卑职现在说这事并不是要祈求陛下不杀卑职,而只是要说明一件事,陛下内心深处对卑职的倚重,绝不会在此节骨眼对卑职动杀机。”
“你说的话倒是有着几番的道理,其实此次,本王也隐隐觉得陛下有些怪异,但一时间却又说不上他怪异在什么地方,只能派人在皇宫四周更加留意他的动静,按理来说,陛下登位的时间还不长,皇位还坐得不够稳固,原则上,他不会在此时排除异己。”镇国王爷陷入了沉思中,眉头也紧蹙起来。
“卑职极为赞同王爷的话,卑职的心里一直都有一种疑惑,宫内的这个陛下有可能,有可能不是我们的陛下。”
“你可是有什么凭证?此话是万万不能乱说的。”镇国王爷大惊失色起来,虽然知道这个地下室平日不会有人进来,但还是小心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待发现周围除了韩舍、柳岩与自己外,再没有什么别的生物,人才微微放下心来,饶是如此,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丝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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