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震耳的轰鸣,在呛人的烟尘中,别墅院墙上终于又开了一个缺口。雇佣兵头领二话不说,一拍身旁手下的肩膀。一支小队左右鱼贯而入并在缺口后散开,然后警惕的向着树影婆娑的院内和白色别墅靠近。
头领见院内没有风吹草动,便提起枪准备随着队伍一起进入。突然,清脆而微弱的枪声在不远处响起,一阵弹雨当即扫来,顿时便有数人背部中枪倒下。头领下意识的向后一瞥,没有看见射击者的枪口焰或身影,枪声大小也不过如同常人说话一般,此时已消散在周围的枪炮轰鸣中。他心急火燎的推搡着身旁的战友,冲进了烟尘未褪的缺口中。留在最后方的战友就地散开、寻找掩护,一边向着刚才枪声的大致方向盲目射击,一边交替掩护着退入院内。
陈诺靠在一栋楼的门廊石柱后面,子弹擦着石柱的轮廓掠过,溅起一片碎屑和灰尘。元空趁机冲出建筑的掩护,一边移动一边粗略的射击,在泥泞的道路上踩起水花。
虽然看起来只是简单的把步枪平抬抵肩、双眼都落在敌人身上,但子弹仿佛都长了眼睛一般。元空的手和身体似乎能感受到手中枪械顺着枪托、瞄具、枪管而延伸出一条直线。即使在奔跑中动对动的射击,这条直线也大略的落在敌人身上。眨眼间又是两人倒下,鲜血飞溅在冷雨中,缺口两旁的敌人被逼着向院内退去,剩下的人向着有泥水溅起的地方一通惊慌的扫射。陈诺趁机从石柱后探出身,顺着门廊前的一排石柱侧步移动,同时持枪短促的点射。
元空又看似不经意的抛出一枚手榴弹,绿色的罐状物滴溜的落在缺口外,噗哧腾起大量白烟,即使在夜雨的冲刷下也依然浓稠,迅速笼罩了缺口外的空地。借助着“巷战雷达”,两人凌厉的攒射。缺口外的雇佣兵死伤惨重,拖着伤员连滚带爬的退进院内。院内缺口旁的雇佣兵掩护着退回的战友和伤兵,毫无间隙的向着缺口外猛烈射击——也不管流弹会不会击中附近的勤国旅成员。
趁着烟雾弹遮蔽了敌方视野,元空和陈诺绕开缺口正面的泥泞道路。既然别墅院墙已经被炸了两个缺口,那么墙顶上的蝮蛇式铁丝网显然已经断电了。两人一前一后,纵身一跃翻入院内,轻轻落在树木间的草地上。
两人靠在粗壮的落叶乔木后,元空把手轻轻放在陈诺的枪上,示意先静观其变。清洗部队的先头人员已经在别墅一侧的檐廊下排开,白色的墙壁上有一段落地玻璃墙,可以看见别墅内昏暗的应急灯光。灰色的防爆合金大门紧闭着,玻璃墙上燃烧着耀眼的火光——这是铝热剂炸药的光芒。
而头领就站在檐廊下的台阶上,转身回头扫过院内,警惕又阴冷的目光像蛇一样。元空顿时觉得对方有些异样,那眼神透露着乖戾还带着红色,如同红眼病人一般,阴沉的脸上也有一股阴邪——他觉得这种形容有些熟悉。
元空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他轻轻一拍陈诺的肩膀,指向挂在她携行具上的半面式面罩,然后将自己的面罩戴上。陈诺只是若有若无的轻轻冷笑,利落的戴上面罩。虽然面容隐藏在头罩和光电隐身之下,但就在刚才,她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严峻的神色。她知道元空意指为何,也不是从未见识过血魔法,正因如此,她知道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有任何懈怠和疏忽。
铝热剂很快将防爆玻璃熔穿,玻璃板应声而落。然而随着玻璃内部的细微金属线被炸药熔断,昏暗的别墅内突然幽光闪烁,尖锐的警报声从室内深处传来。
“妈的,一定是别墅启动了自毁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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