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若是喜欢看,那以后每天对着镜子看个够就是了,我有什么好看的”鸾清欢心中恼怒非常,面上却依然不急不缓,但语气还是强硬了几分:“只是那月练珠是我未婚夫送我的定亲礼,意义非凡,还望师姐归还。”
说着,她平静的看向蛟沾衣,等着她回答。
蛟沾衣依旧笑盈盈的回视她,语气却甚是嚣张:“师妹啊,饮水要不忘挖井人,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来,若是没有祖父护着你,你能有今天?别说我是拿了你的一个珠子去做了善事,就是我真的拿去玩了,你又能怎样?”
这是连假惺惺的虚与委蛇都不愿意了。
鸾清欢倒着实又吃了一惊,她知道蛟沾衣虽一向可恶的很,但以前还多少会遮掩一番,像今日这样撕破脸皮,还真是第一次。
想到今日赤望丘长老“逼宫”,太尊的劝告,以及蛟沾衣的话里有话,鸾清欢心中不由的一阵阵发紧,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可她却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也不再跟蛟沾衣客气,直截了当道:“当初非墨炼制月练珠时,恐我遗失,特制了另一样法器给我,启动法器,便可以找到月练珠的位置,师姐既不愿归还,那就只能我动手去取了。”
这下蛟沾衣的笑容总算有些挂不住了。
她向来爱惜羽毛,否则也不至于连惩罚贴身婢女时,都小心的不让外人看到伤口,她刚才说话说得那样嚣张,不过是认为鸾清欢肯定拿她没什么办法,可没想到鸾清欢竟留了后招!
今日若真的被鸾清欢大张旗鼓的从她闺房里搜出“被拿去做了善事”的月练珠,难免会走漏了风声,若是被外面的百姓知道了,那她花了无数时间和心血经营的形象,就全都付之流水了。
她手上最大的筹码就是“民心”,她绝不能丢了这个筹码!
正当蛟沾衣进退两难之时,堂屋的猩红毡帘被从里面打开来,一个圆脸丫鬟走了出来,对鸾清欢道:“殿下,代君上让你进去。”
鸾清欢简直要笑出了声:“这可真是巧得很,前阵子都病的不能见她了,今日她都没请求见他,倒是又能见了。”
鸾清欢跟着圆脸丫鬟进了堂屋,只见堂屋正中梨花木条几旁坐着一位清瘦严厉的老者,面色虽差,一双眼睛却十分锐利。
正是代妖君。
代妖君先是不问缘由,像往常一样,劈头盖脸的就训斥了她一顿,从“为何在门外喧哗,吵得他不得安歇”到每次必提的“你本就血脉不纯,又有那样罪恶的父亲,就更需每日自律自省,谨言慎行”。
这些话她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早已从最开始的委屈哭泣,到现在的平静从容,但她每多听一遍,便多记恨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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