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清欢一咬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师姐与其整日里关心我未婚夫的去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小师弟。”
蛟沾衣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哦,你说沾尘啊,他最近可是忙坏了,你知道的,他又是侍疾,又要忙着修行,真是分身乏术呢。”
此时,“忙的分身乏术”的蛟沾尘正在红香坊里享受着左右美人殷勤的伺候,一边要和左边的妖艳美人唇齿交流一番,一边又要吃右边美人送到嘴边的糕点,别说,还真是有些分身乏术。
他年岁不大,说是少年都有些勉强,长得倒是俊秀,可本该朝气蓬勃的脸上却有一种纵欲过度的萎靡,眼底也是青黑一片。
“师兄,不是说这几日不要叫我了吗?我名义上可还在侍疾呢,要是被我家老爷子和姐姐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臭骂。”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一句话说的半是埋怨、半是撒娇。
“还有,你可真是没劲啊,每次来了,连个美人都不要,就看我笑话?”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鸾非墨,因侧头倚着手,他那如缎般的乌发便倾泻流淌了下来,竟比铺了满地的细碎花瓣更美的摄人心魂。
这次他倒是没把七个丫鬟都带在身边,只有两个分侍左右,一个打着扇,另一个捧着个小香炉。
那香炉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香,徐徐袅袅,闻起来味道很淡,却将对面莺莺燕燕身上的脂粉香全都盖了过去。
“我看你什么笑话?”鸾非墨姿势不变,桃花眼似笑非笑,嘴角边却带着几分不耐烦:“不过是小赤她们几个伺候我惯了,别人怕是不能称了我的意。”
蛟沾尘听了这话,想了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鸾非墨对丫鬟的要求之高实在是骇人听闻,据说既要长相貌美,又不能带有一丝俗气,既要机灵通透,又不能多嘴多舌,手上便是有一道小疤痕、一点茧子也是不行的,对美的要求实在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也是,这些俗物你确实看不上”蛟沾尘自己说完这话,再看身边美人时,顿时兴趣缺缺起来。
“师兄,你命真好,丫鬟们个个貌美不说,未婚妻更是美若天仙”说着,蛟沾尘搓搓了手,一脸猥琐的看向鸾非墨:“那仙女般的未婚妻,你就没,嗯?尝尝滋味?”说着,还挤眉弄眼的配合着一脸猥琐。
鸾非墨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后,他低声交代了小赤几句,小赤听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最近新来了批五石散,正好请你尝尝”迎着蛟沾尘略带疑问的目光,鸾非墨道:“等发了热,正好到地下赌坊活动活动,散散药力。”
这五石散有壮/阳强体的功效,而且服用后会性情亢奋,身体变得敏感,甚至有点神志不清,豪门贵族们极喜欢聚在一起嗑这种药,共同体验“赛神仙”般的快感。
但因其制作材料极其昂贵,平民百姓是绝对消费不起的,就连豪门望族也不是每天都能“嗑”。
所以此时蛟沾尘一听有最新一批的五石散,立刻眼睛都亮了起来,顿觉鸾非墨一定是这世上最讲义气的师兄,什么都想着他,还不收他银子。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暗了下去,闷闷不乐道:“师兄,我前阵子在地下赌坊,可是把神树祭要用的银子都输光了,这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鸾非墨闻言,勾唇一笑,暗道:“何止是会打断你的腿,他非生吞活剥了你不可,妖族万事以神树为大,神树祭用的银子岂是你能动的!”
“不过也亏得你胆大包天,竟敢监守自盗,否则,我怕是还得好好费上一番周折了。”
鸾非墨心中诸多思量,面上却只是淡淡的扫了蛟沾尘一眼,漫不经心道:“这赌,得趣之处就在于有输有赢,来地下赌坊的哪个缺银子,不过就是图个乐呵罢了。”
“你这般小家子气,反而失了乐趣,失了任性自然的风度,真是得不偿失。再说,之前你不也小赢过几把吗?前阵子不过一时手气不佳,再赌几次手气就会回来了。”
“师兄说的也有道理”蛟沾尘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后,又凑到了鸾非墨的跟前:“只是最近我家老爷子管银子管的紧了点,师兄,你看,这赌坊的银子要不还是先赊着?”
“赊着倒是可以”鸾非墨端坐了起来,拉开了自己和蛟沾尘之间的距离:“但我可得提前说明,那赌坊不是我一个人的,佘的银子可都记在账上,若你过时不还,他们会做什么,我可不敢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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