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毕虽被捆缚着手脚,可恐惧让他忽略了被束缚的不适,他挣扎着身子,却不是为了逃跑,而是给昭王连磕响头,一边撞得脑袋叮咚作响,一边痛哭流涕的求饶:
“王爷!小人怎敢欺瞒您?确实是何生、苏秦为主使,孙武那厮更是将黎煜重伤,我跟刘威当时被支开了,属实不知晓黎煜的下落!“
昭王闻言冷笑,眸中一片晦涩,不经意间看到齐胜拧眉暗示,昭王不动声色的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这才铁青着面色又问:
“你说苏秦与何生为主使,可苏秦早就被本王驱逐出境,眼下无影无踪,你是想让本王漫无目的的去捉拿他,好让尔等多苟活几日麽?”
任毕急出了一脑袋的汗,他不明白为何昭王竟对满口谎话的孙武、何生如此宽容,却缉拿了自己与任刘威严刑拷打,纵使坦白也不宽待,仍旧审问着同样的问题。
任毕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一脸诚恳的解释:
“殿下,您为何就是不信小人,那晚小人与与刘威一个去捡柴禾,一个回营地偷取吃食,是千真万确的不在场。待我二人回去时,苏秦了无音讯,黎煜不知去向,孙武与何生也不知为何换了张面孔,竟反咬一口栽赃我俩,实乃天大的冤枉啊!”
昭王不耐烦的摆摆手,凌然怒斥:
“这话都快把本王的耳朵听起茧了!本王也只警告你最后一遍——本王不关心其他,只想得知黎煜的去处!”
任毕见昭王如何都听不进他的肺腑之言,无奈之下竟哭出声来,哭嚎的动静惹得营外的兵士屡屡侧目,昭王的近身侍卫想要提醒昭王,但又不敢来寻晦气,所以他只能徘徊于帘幕外,迟迟没有踏入营内。
昭王瞥见了帷幕外迟疑的人影,便朝齐胜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齐胜领命后一脚将任毕踹翻在地,继而上前几步踩住刘威的后背,压低了声音警告道:
“闭嘴!你若想闹得人尽皆知,我不介意让你死的更快些!”
任毕闻言虎躯一震,忙阖上呜哇乱叫的大嘴,眼泪于眼尾顺流而下,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见任毕哭的有些不能自已,昭王适才心烦意乱的将视线移至刘威身上:
“刘威,你可有话要说?”
昭王纤长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榻上精巧的小茶几,一双冷冽的眸子定在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刘威身上,似乎不想错过对方丝毫的心理变化。
被点到名的刘威睇了眼匍匐在地上的任毕,额间沁出了一层薄汗,可他仍旧矢口否认道:
“回王爷——小人只是忙里偷闲与兄弟们聚一聚,诸如绑架黎煜这些事,小人毫不知情,还恕小人无可奉告!”
昭王闻言不怒反笑,他勾唇的同时敲打案几的手指一滞:
“刘威呀刘威,你让本王很是为难啊——你的供词与任毕的供词不切合不说,还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本王该夸你精明呢?还是该骂你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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