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福江岛一战之后,王瑞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军队构成,就是他的军队中没有随军的军医和护理员。
以前因为都是在浮山前所周边作战,有点儿什么小伤小患的,都是叫了大夫进军营医治。
加之“拓殖队”前面的多次出海作战,也几乎都没有什么伤亡,这就使得王瑞几乎忘了军队应该有军医和护士存在。
不过,亡羊补牢尚未晚,王瑞当即决定招请一个医官,在军队中建立起医护体系。
当然,坐堂的老医生王瑞是没有兴趣的,这要行军赶路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那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因此,王瑞命人在浮山前所和即墨营各处贴出红榜,要招请一个又年轻、医术又高明的大夫,来做自己军队的首席医官。
但这个时代的大夫,可就真的是香馍馍。因为要做大夫,首先就得会识字,明末的识字率可是极低的。人家一个大夫,在家里舒舒服服坐着,就能赚到钱,谁还跑去你这破军营里当什么鸟医官!
因此,王瑞的招贤榜贴出去大半个月,不但他想象的人才蜂拥而来的场面没有出现,就连一个揭榜的人也没有。
要不是这个苟盛礼今日适时出现,可能王大人的招贤红榜再过上几天都得褪色变成白榜了!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医术看起来还不错的年轻大夫来揭了榜,王瑞便对他兴趣浓了起来。
他笑着说道:“先生但讲无妨!本官这军队的医官可是要负责军队一万多人的伤疼救治的,无论谁来,他的底细本官定是要打听清楚的。”
苟盛礼期期艾艾犹豫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王瑞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可能还真有什么难处。
但是,王瑞又不能随随便便招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入自己的军队系统。于是,他微笑着鼓励道:“先生有什么难处都尽管道来,本官为你做主便是!”
“哎!”苟盛礼满脸憋得通红,最后下定决心道:“小的因为尚未娶亲,多为女客引诱,做了一些苟且之事。不过,向来也无甚大碍。只是半年前,济南府大财东王宝保的大夫人马蓉,前来小人之处医治。一来二去,此女便对小人动了心思,多番引诱小人。想这马蓉马夫人都四十来岁了,虽说面容姣好,身材阿娜,也是可以做小人母亲的年纪了,小人本当坐怀不乱才是。哎,她又给了小人不少银钱,小人,小人就……”
苟盛礼说到这里,便不好意再往下说。
王瑞听他这么一讲,心里顿时乐坏了:“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先生倒也是一个妙人!只是先生为何不与她长相厮守,却要远走他乡,浪迹天涯?”
王瑞身边的一众亲卫士兵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听了后都是跟着哄堂大笑,一个个的竖着耳朵,满脸通红地要听个究竟。
苟盛礼一看这个情形,知道今日如是不说,定是得不到这个可靠的安身立命之处了。
这大明朝的老百姓,有钱人家如有病患,肯定是找当地可靠的大夫医治的。只有穷苦人家,才可能将就着找个游医看看,不过他们却付不了多少诊金。
所以,这为了爱情流迹江湖的“狗神医”,可是真的因为管不住自己下面的“小弟弟”吃了不少苦头的!
“哎!奈何小人颇通彭祖之术,又皆有嫪毐之本,马夫人因此入迷,竟要带了金银珠宝与小人私奔。却不想被王宝保看到小人写给马夫人的信笺,带了家丁前来捉拿小人报官。这王宝保的大兄乃是如今济南府的推官,颠倒黑白给小人安了个勾结白莲的罪名。无奈之下,小人只好远走他乡避难!还望大人照怀!”苟盛礼将心一横,将实情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更是跪了下来向王瑞深施一礼。
“哈哈!想不到先生还是活好器大之人!也算是一个人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以后就留在我浮山军中便是!只是你这勾引有夫之妇的习性可得改改,安顿下来之后,可要说上一门亲事才是!”王瑞笑着告诫道。
收下苟盛礼这个“色狼医生”之后,王瑞又抽时间制定了军医工作条例,还派了一些少年跟在苟盛礼身边学习。当然,也顺便监视着这个好色之徒,以免他勾引有夫之妇的坏毛病复发。
了却这一桩事后,王瑞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军营里医官都有了,又怎能没有一个训导官呢?后世的指导员可是设到了连队的。
事实也证明,一支有信仰有理想的军队,比一支仅仅为了吃饱饭而当兵的部队,战力可是强上十倍百倍的。
单从在承受伤亡这一点来讲,这个时代的普通军队只要超过一成,就会直接败退。就是强悍如建奴这样的军队,王瑞相信也最多只能承受两成的伤亡率。
来自后世的王瑞当然知道一支军队中,思想建设或者说洗脑的重要性。所以,他决定还是象招医官一样,整了一个招贤榜贴在外面。
不过,这次招训导官却是比招医官看起来仿佛更好招些。浮山军的招贤红榜一出,当即便有十数人前来报名应征,王瑞让陈松将这些人都安排住进了客店,以便自己寻个时间一起接见。
这日午后,王瑞正坐在浮山前所的公事房内,查看各个工坊的报表,陈松推门进来:“大人,十三个先生都领来了。”
“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进来吧!”王瑞放下手中的毛笔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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