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王瑞,无论是在登莱,还是在山东,其实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因为他既非山东、登莱的本地儿郎,又非军功传承的世家子弟,完全就是妥妥的外来户。
这本地人轻视外地人,可不仅仅是后世北上广深才有的事。这大明朝,这登莱地方也是一样的。
因为这种轻视,所以咱们的王瑞王大人,既便在浮山湾折腾出了十分庞大的产业和城镇,还出海打劫高丽棒子、抢掠倭国岛屿,也并没有引起山东官宦士绅这样的主流阶层注意。
直到这次需要一个“背锅侠”北上京师勤王,莱州军才被临时管辖的山东巡抚衙门提溜了出来,得以让山东的官员士绅们注意到。
特别是王瑞为了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开展了个声势浩大、极为张扬的行军方式后,更是引起了心怀叵测的贪婪官绅的注意。
比如这山东巡抚沈珣。他本是临时代管莱州军而已,除了让王瑞去给自己背锅送命外,他对穷乡僻壤的莱州并无任何兴趣。
不过,经历这次调动之后,他对王瑞管辖下的即墨营、浮山前所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莱州军明面上走陆路去京师的兵丁,就多达六千人余人。要养活这六千多兵丁,没有一个雄厚的财力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沈抚台沈大人心中有了猜测和想法后,当即便行动了起来。
王瑞的莱州军才离开山东地界不久,他便派了管家沈福贵带着两个亲信家丁,前往莱州详细打探王瑞和莱州军的底细。
这沈福贵等人先是在莱州军的驻地去四处打听了七八天,结果却发现王瑞在当地并无任何的田亩产业。
正当沈福贵等人失望的要打道回府时,他们却意外地在茶坊之中,从几个行商口中得到了一些即墨和浮山湾的情形。
“几位客官请了!几位可是从即墨行商来的?”沈福贵见隔壁几人正在谈论即墨浮山湾之事,当即便来了兴趣。
“哦,这先生是……?”几位行商见有人过来询问,便停下交谈,其中一个穿绸缎长袍的胖子客气地转头反问道。
“本人沈福贵。在山东巡抚沈大人府中任事。适才听几位老哥讲起这即墨浮山湾之事,颇感好奇,可否让某坐下一叙?”
沈福贵客气地拱手一礼,又对着茶楼案台喊道,“掌柜的,这几位老哥的开销,请一并算在学生帐上。”
“好嘞!客官。”小二高兴地跑过来,从沈福贵手中领了一两银子,重新给这桌端来了更多小吃点心。
“老爷,这怎生使得?”穿绸缎长袍的胖子行商一听沈福贵是巡抚大人府中管事的人,突兀地被吓了一跳。
“老爷远来是客,快快上坐!”胖子一边着急地使眼色让同伴站起来欢迎沈福贵入座,一边为沈福贵腾出了椅子。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巡抚大人府中的管事,恐怕就是县尊大人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吧。
这平时咱们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如今居然因缘巧合地坐在了一起,怎么也得认真奉承应对才是。
由于以绸缎胖子为首的几个商人都存了结交奉承沈福贵的心思,所以他们对沈福贵的任何询问,差不多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适才听几位东家说,光浮山前所做工的,便有数万人之多?那这浮山湾岂不是比这莱州府治都还要热闹几分?”沈福贵听完后,心中震惊不已,再一次询问道。
“老爷明鉴,这浮山湾现在的街区面积恐怕早就比这府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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