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刚走到城门口,人群却是一阵骚动,接着便有官兵张贴皇榜,冲拥挤过来的人群高喊道:“皇上病重,特全国召集医术高明者入宫,凡能治愈者,赏金百万,赐爵位享供奉,揭榜作效,但若有人别有用心查证出来便是凌迟斩首。”
听此言,人群登时一阵唏嘘,之前还跃跃欲试的人登时望而生畏,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讨论不停,但是却再没有一个人有上去揭榜的意思。
慕清莹愣愣的站在原地,四周喧哗吵闹声她充耳不闻,眼睛直直的看着皇榜,脑海里还是之前那个官兵的话。
夏止轩的情况不是很好她之前就知道,但是这么多天她以为已经调理过来了,没想到却是更加严重了。
若不是真的病得很重,他怎么可能发皇榜。
现在他的情况大概真的很不好吧,慕清莹站了良久,才侧头对师傅说:“师傅我还想再留几天。”
师傅别有深意的看着皇榜,点头:“留下吧。”
于是两人回到了医馆,慕清莹没有再等,直接自己再次潜入皇宫。
夏止轩的寝殿外面守卫十分森严,慕清莹废了好一番劲才潜进去。
掀开琉璃朱瓦,只见殿内的外室守着好几个太医,却都是愁眉不展的模样,气氛低沉压抑,内室屏风后,恍惚可见明黄色纱幔后闭着眼安静躺着的人。
她不想见他,也不想轻易原谅他,但是却也没想他去死。
“皇上这病啊……”下面传来太医的叹息声,“难啊,皇上自己都没有求生的心了,这病难治。”
“自古心病难医,皇上这心药又该到哪里去找。”
心病,心药。
这四个字慕清莹记下了,随后离开皇宫回了医馆。
“今日可打探到什么?”老人见慕清莹发呆,便问,“他的病怎么样了?”
“师傅,我医术不精,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将那四个字在心里又转了一遍,慕清莹问,“是否心病真的只有心药能医?”
老人盯着她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会,忽而笑道:“自古对症下药方为良方,多少人为情为恨所困,都求那一味心药,说到底还不是忧虑所思太多,这剑走偏锋另辟蹊径者,并非没有。”
“那您的意思是……”慕清莹懵懂,“还有别的办法?”
“无忧便无心病。”
无忧便无心病?
辗转一夜,翌日,慕清莹揭榜入宫。
这次到了皇宫,就在夏止轩面前,她没有再装作哑巴,直接进去为夏止轩诊脉。
接着她开了一些调理的药,一旁的太医见她年纪轻轻又是女子,心里难免有些轻视,又看了她的药方,这才出声:“慕姑娘你这开的都是些调理的药,若皇上这病是这样一调理就能好的,那还发什么皇榜。”
慕清莹不为所动,只说:“我既然敢接榜,自然有自己的办法,这只不过才第一步,若是大人不相信,那还发什么皇榜?”
慕清莹用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回了过去,对方脸色瞬间就很不好看了,冷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慕清莹让人将药煎好,然后亲自端进去。
说来也巧,之前夏止轩昏迷很少醒过来,如今慕清莹端药进去,他恰恰便醒了。
若是旁人见皇上醒了,难免又要大呼小叫招来一群人,但是慕清莹很安静,就这样和夏止轩四目相对,随后走了过去。
夏止轩的眼神有些迷蒙,看着眼前的人,恍恍惚惚念出了慕清莹的名字:“清莹……”而后又是自嘲一笑,“有些时候你们真的很像,朕又糊涂了。”
“你是入宫来给朕治病的吗?”夏止轩说,“你还是早些离开吧,朕这病朕自己清楚。”
慕清莹却没有表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宣纸,取了一支笔,写到:皇上是因为她才病重难愈的吗?
将纸递给举到夏止轩面前,他看罢之后道:“是我自己。”
慕清莹用眼神示以询问,对方道:“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才到如今这地步。”
慕清莹又写:你在想她?
攥了攥手,夏止轩点头:“很想她,大概也是如此,才会经常将你和她弄混吧。”
慕清莹皱眉,写到:她让你这么痛苦,你忘掉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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