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贵嫔的尸首已经捞了上来,有人上前查看,夏止轩问如何,那人回答说投井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时间并不长,甚至很有可能是知道事情败露所以才畏罪自杀的。
夏止轩视线扫了一眼尸首,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是却找不到更多证据。
夏止轩让安阳宫的人上前来指认之前在元和宫抓到的那个宫女,得知此人确实是安阳宫的,且是齐贵嫔贴身宫女,这样一解释,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应该就是这样,夏止轩告诉自己,叹息一声让周围的人都散了,又命人将尸首抬了下去。
香儿一直在旁看着这一切,最后视线和之前那个宫女一对,又微微错开看着被抬走的齐贵嫔,淡淡的冰凉一笑。
“皇上。”她走上前,“这件事大抵就是齐贵嫔所为了,好在小太子并无大碍。”
夏止轩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香儿忙跟了上去:“这件事虽然齐贵嫔做得不对,但是皇上还是应该不要让人宣扬出去,不然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肯定对小太子不好。”
夏止轩脚步微微一顿,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常,认同道:“你说得有道理,朕会吩咐下去的。”
香儿没有跟着去元和宫,而是自己先回去了,这次计划又失败了,她必须马上拟定下一个计划才行。
夏止轩回了元和宫,慕清莹已经让人重新煎好了药,喂给孩子喝下,刚把人哄着睡着,便见到了夏止轩。
为了不打扰孩子,两人去了隔壁殿,慕清莹问:“怎么样了,齐贵嫔当真投井了?”
夏止轩点头:“她投井的时间不长,应该是发现暴露了身份,所以才这样做的。”
“是吗?”慕清莹若有所思,“我不觉得有人会在有胆子冒险下药之后,竟然没勇气看到结果就自尽,何苦那个齐贵嫔我之前见过,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些脾性,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后宫的龌龊即便是朕也看不太清,有些事情缠缠绕绕的,一时间也抓不出到底是谁。”夏止轩自然也还在怀疑,“这件事暂时也只能这样解决了,n之前那个宫女确实是安阳宫的,她也已经招认了,而且在她的财物里搜查出了很多贵重的御赐首饰,应该是有人给她的。”
这个“有人”自然不是指的齐贵嫔,两人现在其实都还在怀疑此事另有其人,但那个人到底是谁,眼下还没有可靠确足的证据,所以不能胡乱猜测。
凶手一日不找出来,慕清莹便一日不安生,若是一切她自己还好,放着一点便没事了,可是现在她有了孩子,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应该强大起精神来查找凶手。
于是之后慕清莹多次找过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但是不论怎么问怎么查,也依旧没有一丝线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太子的病终于渐渐好转,慕清莹那么担忧的心也渐渐安稳了下来,虽然还是没有凶手的消息,但是也不似之前那般忌惮低落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整个冬天便过去了,那嶙峋枝桠上红艳艳的梅花终于落下,堆了满砌,比玉还凉。
春寒料峭,积了一冬的冰雪终于消融,稀薄的阳光带着暖意扶风而来,春上柳梢柳堤高,始觉春意浓。
皇宫的琉璃瓦朱红墙白玉栏杆都添了几许亮色,御花园里的花也渐渐有了繁盛的姿态,万红千绿,红肥绿瘦时方有蝶栖。
褪下了繁重的冬装,皇宫里的宫女都换上了漂亮的春衫,经了一冬的洗礼,终于有了些生机。
小太子也长大了许多,也很聪明,如今已经牙牙学语,会含糊的喊父皇母后了,今日这么好的天气,慕清莹便带着他到御花园里赏这新春第一花。
慕清莹还没赏多久的花,远远便见到夏止轩在小径那头,遥遥对她一笑。
慕清莹抱着孩子也柔柔对他一笑,便见他一路分花拂柳而来,来到她面前。
“今天是立春,天气不错。”他和她并排站在一起,“过几天会更加暖和,到时候皇家一年一度的春狩时间便到了。”
“嗯?”慕清莹听到一个熟悉的词汇,“春狩?这么快?”
“嗯,今日已经有大臣在朝堂上提起了。”夏止轩回忆道,“城郊那处青城山,每年春狩都是在那里,今年也是,由云大人负责。”
“要去几天吧?”慕清莹看着怀里不吵不闹的孩子,“挺麻烦的。”
“是挺麻烦的。”夏止轩也深以为然,不过这种事情不能不去,因为春狩代表着祈福,若是猎得不错,那就代表今年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他推脱不得,“而且这件事皇后也必须到场。”
“必须吗?”以前是听说过春狩帝后同行的,但也不行必然,慕清莹有些犹豫。
“朕知道你担心孩子,但是……”夏止轩叹息,“孩子朕会让人好好照顾的,今天在朝堂上朕本也想让你留在皇宫的,但是云大人和几个大人联名表示要皇后一起前去祈福,方显诚意,以作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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