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的判决下来,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几乎是一个必死的结局,但是,文武百官,却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
确实无法求情,因为,他的事情,世人皆知。
太子殿下有些失望,为什么,为什么说好为陈王求情的人没有出现?
回到密室的太子满心慌乱,但是衡清与卫玄却依旧镇定自若。
“你们就不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卫玄抬头,看了云霁一眼,将自己带来的美酒倒进酒杯中:“别说他们动过手了,就是没动手也不奇怪。陈王在那些人眼中,只是一个有用的棋子而已,就算舍弃都不为过。”
顿了顿,卫玄接着说道:“更何况,如今京城可没有陈王适合待的位置了,还不如流放三千里,到时候在边境,说不得还能谋个兵权。正巧我们家的老头子从边疆回来了。”
西北之地如今可没有一个地位高的人坐镇。就算陈王被夺了王位,可是,陛下没有夺了他再次入朝的机会,所以,到边关,只要运作得当,到时候,说不得,西北的兵权就归陈王了。
陈王被押解出京的第二天,容白去找了娉婷郡主。虽然她还是郡主,却生活得不似郡主了。
容白见娉婷郡主的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不一样。头一次,记忆中只有那个穿得最鲜艳漂亮的小姑娘,脾气有点不好惹,有些让人厌恶。第二次见到的时候,又是一个跟别人差不多的小姑娘。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十五岁的姑娘,穿着的是一身青色的袍子,双目无神的靠在凉亭边上,目光呆呆的看着远方。
容白走上凉亭的时候,娉婷郡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低头看着亭子下面的水池。
水池中种的是莲,夏天无穷碧色的莲叶,在这个季节,早就枯黄了。失去生机的茎支撑不起巨大的叶子,纷纷拦腰折断。
“你来做什么?”容白坐下后,娉婷郡主才开口。
“我来看看你。”容白不知为什么,看着她有点内疚。衡清对这个人出手,是因为自己。可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实在让人难受。
容白最困难的时候,也依旧坚强的活着呢。
“我不需要你来看。”娉婷郡主站起身。
青色的袍子从肩膀笔直的落到脚边,中间也没有束腰的腰带,就连长发,也随便的披散在肩后,看着竟然有几分洒脱之意。
容白不知道什么叫洒脱,不过她知道,这个人跟之前的那个距离很遥远。
“你走吧。”郡主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进了屋子。
容白在屋子外面等了一会,也没等到郡主回来,只能拖着脚步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这事回去与衡清一说,衡清便去找了墨染。
墨染也要离开京城了。他没有理由再留在京城,因为这事情时间一长,便能让人找到漏洞。当初,若是陈王将那些孩子的尸体处理好,也不会给衡清揪到这么一个大罪。
两天后,墨染便离开京城了,只是他不是一个人离开的。曾经热闹的王府,如今门可罗雀,唯一还留在里面的前陈王世子,早就沉溺在酒色之中,不知归路。
衡清又带着容白,艰难的上了一次静安寺。坐在许愿树下,衡清抬头,在上面的红绸中寻找了很久。才掏出怀中折叠得十分整齐的一段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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