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清的话,概括起来,就是两个意思。针对的也是之前赵铭提出来的两个问题,第一,百姓参加科举难度,第二,便是人才水平下降。
与其按照陛下的想法,大开科举之门,降低科举难度,还不如培养更多的人,让大雍方方面面都存在人才。
朝中众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不明白衡清的意思。可是,这个东西,说起来容易,但是做出来,却难于上青天。首先,得发展经济,至少,得让大多数的百姓上得起学,扩大人才基数。
但是,这经济是说发展就发展起来的?
第二,就是专向教育。
怎么专向教育,谁都不知道。专向教育的结果,谁也不知道。谁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是结果好还行,结果不好的话,谁为这些事情负责!
陛下沉默了,百官也没有一个敢吭声。衡清提出的意见,太过想当然,在众人眼中,实在太过想当然了。
武侯左看右看,见到没人肯开口,果断出列:“陛下,我看衡清的说法挺靠谱的。”
陛下一愣,然后大笑:“卫卿,你是衡清的义父,可知道要避嫌?”
“臣不知。”武侯爷回道:“之前监考武举的时候,吏部尚书说过一句话,叫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臣觉得衡清说的好。”
“哪里好?”
“不知道文官怎么看,咱们西北的武将对这个挺有感触的。”武侯爷回道:“西北的战士,大多是家里穷的。好多战士都是在家里连饭都吃不上,才来战场搏杀,就为了一条活路。臣想,要是真的百姓都有钱了,就没那么多可怜兮兮的战士了。”
这句话一出,百官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其次啊,咱们西北,真正厉害的武将,有两种。”顿了顿,武侯爷笑眯眯的回道:“一种,是臣这种,冲杀在最前线,敌人在哪,臣就在哪。”
陛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大老粗,一点谦虚都不知道。
“还有一种,是牧之那种,真打起来,十个牧之也不够臣两板斧。但是,上了战场,臣带十倍的人,也不一定能打败他。”说到这里,武侯爷尴尬的抓抓头发:“真正的将领,应该兼有臣与牧之的能力,西北几十万大军,能有这天分的,只有犬子飞鸾和老常的儿子睿城。”
武侯爷的声音带着骄傲:“臣以为,衡清这办法很好,适合冲锋的,去学习阵前冲杀,会算计别人的,就待在后方算计别人。好钢都用在刀刃上,谁也不浪费。不然,要是牧之那种人,跟着臣冲杀,不用一个来回,就丢外面了。”
“话糙理不糙。”陛下被逗乐了:“就按照卿家说的办,以后武举分为两项,武功,谋略。”顿了顿,陛下开口:“只是这两者,可以有偏向,却不能瘸腿。”
“谢陛下!”武侯爷乐颠颠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傅元悄悄瞄了一眼武侯,见他乐颠颠的站回自己的位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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