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上去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顾宛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笑着道。
小黑一脸生无可恋地放弃了挣脱小小黑吮吸的念头,只觉得自己所托非人,遇上这么个主人也只能算自己栽了,“主人,它这么小还没到吃肉和蔬菜的时候,你该给它找点奶喝。还有,我禁止有狼叫跟我如此相似的名字,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顾宛撇撇嘴,“我又没有养过狼,怎么会知道狼要吃些什么。至于名字问题,你自己给自己起不就得了!”
小黑想了想,面上带上一丝娇羞,“要不,我就叫心肝吧!”
顾宛刚刚送进嘴里的一口茶一口喷出去,喷了小黑一脸,别人都睡了,顾宛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憋得内伤都快出来了,笑完一阵勉强理智身体,抿抿唇才道,“不如这样,你叫心肝,它叫宝贝,这样加起来就是心肝宝贝,你永远在它前面呢!你觉得怎么样?”
小黑严肃地想了想,勉强同意了这个折中的说法。
顾宛这才指指新出炉的“宝贝”道,“不过它的肚皮问题,现在我可没地儿给它找奶喝,等到明天再说,在那之前,你好好安抚安抚它。”
心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顾宛就出了屏风,一句慵懒却莫名带着寒意的话响起,“不要发出声音,不然别怪我把你丢出去!”
心肝默默地闭上了嘴,宝贝趴在他的胸口,嗷的一口咬下去,可怜的心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发出声音。
最后宝贝就这样吸着心肝胸口一块毛快被扯完的肌肤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顾宛早早地就起来了,掩了脖子上的疤,收拾好了之后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内等着。
果然,刚到早饭时分,柳叶就将顾宛回来的消息告诉了苏氏和顾余沥,两人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匆匆来了菡萏院。
待看到顾宛好生生地从里面迎出来,苏氏突然就落了泪,牵住顾宛的手怎么都不放开,满腔的话却说不出一句。
顾宛也不知道说什么,哽咽了下才缓缓开口道,“昨日没有一回来就去见爹娘,就是怕娘受不住,娘也别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娘,瘦了这好大一圈。”
苏氏忍不住嗔道,“你总是这样,回来难道不应该先让我们知道?睡觉哪有你来的重要?!”
顾宛忙愧疚认错道,“是女儿思虑不周,让爹娘担心了,女儿不孝。”
顾宛这句话让苏氏想到了顾宛骤然离家出走的事情,有些恍然,犹豫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可是去找萧世子去了?”
顾宛笑笑,没有接话,目光看向顾余沥,刚要上前跟顾余沥说话,一个身形窈窕的红衣女子突然从旁边横插进来,“大小姐这出去一次可是把老爷夫人急坏了!以后莫不要再这么任意妄为了!”
顾宛下意识皱皱眉,若是身为顾余沥和苏氏身边亲近、资历老的人儿这么说一两句也是好意,顾宛不会生气。
可面前这人顾宛从未见过,而且对方话里丝毫不客气,像是故意让别人想起自己任性出走的事情一般,顾宛余光已经发现顾余沥皱了皱眉,眼睛里面原本热切的欣喜也减淡了些。
顾宛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拿目光冷冷地睇着她,气氛一时间冷到冰点。
那女子有些胆寒顾宛的目光,下意识小心翼翼地了顾余沥一眼,顾余沥的眉头皱的更深。
苏氏略略有些尴尬,拉住顾宛的手道,“你走了近一个月了,所以乍一下不认识她也是有的,这是娘舅舅家的表妹,来这里看我的。”
顾宛收回目光,微微笑道,“原来是表姨母,我原本还以为是某个丫鬟故意在我回来的时候挑我的刺呢!”说着顾宛的脸上带上委屈,回身对顾余沥道,“爹,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可是遭了好大的罪呢!”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就算顾余沥觉得顾宛有些不懂礼数,让他没了面子,也毕竟是亲情更占分量,一时间就忘记了之前短暂的不愉快,故意数落道,“你出去走一遭才知道家里的好处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跟我们说一声就随便跑出去,受点苦你才知道厉害!”
顾宛面上带上委屈,手腕却一手拉起苏氏,一手挽起顾余沥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往里面走,“女儿再也不敢了,以后就跟在二老身边享清福!”
“你娘我还不老呢!”苏氏略有些不满道。
……
将顾余沥和苏氏送回去,已经将近中午时分。
顾宛想起那个所谓的表姨母苏佩云之后全程的尴尬之色,心下思量一番,让人给香荷和柳叶捎了话去,之后才带上红袖准备去进行找人大计。
临走之际,碧云突然从外面急匆匆地跑出来,“小姐,那只小狗不吃东西,奴婢看它快要饿死了怎么办?”
顾宛这才想起这一茬,忙道,“我忘了告诉你了,它不是狗,是一只小狼,还在哺乳期,不要给它继续喂肉和蔬菜了,找些奶给喝吧!”
碧云一愣,不由得石化在原地,半晌才指着顾宛怀里的灰扑扑的东西颤颤巍巍地问道,“这只不会也是……狼吧?”
顾宛低头看一眼,微笑摇头道,“不是。”
“吁,那就好。”碧云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狐狸而已。”顾宛说完,见红袖从前院跑来,猜到马车可能准备好了,转身就往外走去了。
碧云还在原地没有缓过神来:小姐这次出去是去打猎的吗?怎么都是些野兽?
另一边,行进的马车里,红袖坐在顾宛旁边,一直探头看顾宛怀里的小家伙,好奇问道,“小姐,这真的是狐狸吗?怎么长这么丑?”
顾宛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心肝狠狠震了一下,估计是羞愤的,不动声色地笑道,“不像狐狸,你觉得像什么?”
红袖想了想,“像黑炭!”
心肝:“……”
感受到心肝的颓废心态,顾宛好脾气地安抚般地摸了摸它的毛发,心肝不由得心里稍有安慰。
谁知顾宛一边抚着一边颇有些感慨地开口道,“你觉得像黑炭就对了,我当初刚刚见他时,觉得它就像一块没烧完的木头……”
心肝:“……”
红袖只看到那只像黑炭的狐狸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自家小姐的衣服里,心里稍稍纳闷:它难道不憋得慌吗?
这一路对于心肝来说无疑是难熬的,幸亏路途不算远,不久就到了。
被顾宛抱着下车的一瞬间,心肝心里不由得暗暗得意:这下就需要用到我的本事了吧?!叫你这个坏主人总取笑我!这次得好好为难为难你!
仿佛看到了顾宛低声下气求自己的模样,心肝不由得魔性地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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