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来见顾宛的时候,表情明显慎重了许多,毕竟昨夜按顾宛的法子做下的安排,他亲眼见证了效果。
不过是机关工巧,便能让一群人有来无回,他虽然有所耳闻,却从未真正见识过,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敬佩。
心中佩服,赵良却管得住自己的嘴,不该问的一律不问,“顾将军将那些死士的头颅挂在城门口,可是为了震慑北狄王?”
“是震慑,也是激怒。”
“激怒?”赵良愣了愣,“属下不解。敌众我寡,金阳城加上将军的军队也不过统共两万人余,北狄却有整整十五万大军,将军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激怒他们?”
“传闻北狄王生性多疑,昨夜派来的人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却一夕之间都没了性命,你觉得他会如何想?”
赵良明白了些,“空城计?!将军是想让他们以为我们的人马不止二万?!”
“我得看看北狄王的底线在哪里,若是他按兵不动,正好给了我们时间不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若是空城计好使,为何不试试?”
“万一……”
“赵将军不必担心。”顾宛知道赵良担心什么,很快道,“就算北狄王真的耐不住性子派人来攻城,也不会真的将十五万人摆过来,他输不起。”
这是赌徒心理,当一个人手中的筹码越多,他越是不敢一次性放完,因为比起手中筹码少的,一旦败北,他会损失的更惨重,就算侥幸胜了,北狄王也会担心大齐的后续援军紧跟其上。
所以,北狄王绝对不会全力攻城。
“末将明白了。”赵良顿了顿,又道,“昨日里将军吩咐留下来的那个李将军的儿子,将军打算如何处理?”
顾宛笑笑,“他可是个大宝贝,我们要想弄清楚地形,就得从他身上想办法。我已经派清风去审问他了,估计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赵良面露难色,“那李昭的儿子同李昭一样,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末将怕将军的法子行不通。”
“行不行的通还需要慢慢看。”
傍晚时分,果然传来李昭的儿子李铭因为誓死不开口而自尽了的消息。
赵良不由得心道果然,半夜守在顾宛的军帐前想要问问,却被打发了回去,心中只道顾宛料错了正懊悔,便自回去了。
没想到第二日一大早,顾宛便将一张北狄的地形图交给了赵良。
饶是赵良再久经世面,此时也忍不住问出了口,“昨日那李铭不是已经死了,这地图将军是从哪里来的?”
顾宛笑得从容,“我将李铭同李昭关在一起不过半盏茶,李铭就死在里面了。李昭怎么会真的舍得让自己的亲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将军是说李铭诈死?!”
顾宛笑着点头,“李昭知道我们大齐的惯例,必定不会让死者曝尸荒野,而会将尸体运到城外掩埋。他又确实是个忠臣,满心都盼望着将圣驾不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给北狄王知道,自然就会想出这个法子。我只需要派个人跟上去,直达北狄老巢最近的路线便到手了。”
“那岂不是皇上并不在这里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了?”
顾宛摇头笑笑,“在正式对战之前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赵将军放心,我派去的人可于万人中探囊取物不在话下,自然也可以将李铭怎么带过去的怎么带回来。”
赵良叹服,“顾将军手下藏龙卧虎,实在让赵良汗颜。”
顾宛笑笑,“他们不过是会些功夫,要论打仗,还是要赵将军亲自安排守城才好。”
“这……”
顾宛道,“你是守城将领,既然能在粮草不充盈的情况下守金阳城这么久,自然是有你的本事的,你不用自谦。我此行来,不过是给赵将军打打下手罢了。”
赵良想起自己之前对顾宛的偏见,不由得汗颜,“将军海量,赵良羞愧难当。”
“我已经吩咐下去,在城中征集最好的工匠,为士兵们重新打造兵器。还请赵将军召集将士,今夜沿着这地图上的路直捣北狄军营抢回粮草,届时我会派人先入北狄军营,与将军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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