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当李清然的腿已经完全无事时,一直厚脸皮赖在他家不走的杨丽也遇到了麻烦。
“你个天杀的男人,没有良心啊!为了个骚狐狸就要抛弃槽糠之妻,天打五雷轰啊!”火炕上杨丽双眸赤红,一张脸几乎完全扭曲了,指着男人就连声骂个没完。
“少他妈的给老子啰嗦!”孔大国一个大嘴巴就扇了上去:“我告诉你,这婚你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杨丽被打的眼冒金星,一跟头从炕上摔了下来。她本就不是个好性子,见男人真是狠了心的要逼自己,顿时气的直发疯。
“想把老娘一脚蹬了?再娶那个骚狐狸,老娘告诉你,孔大国你那是做梦!!!!”
孔大国看着坐在地上坐披头散发,撒着泼的杨丽,脸上厌恶之色更浓,又听她不答应离婚,还一口一口的骂自己的小心肝。更是横了起来,上前两步逮着杨丽的头发,大拳头就擂了上去。杨丽心里激了狠劲儿,也往死里还手,两人打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呜、呜呜呜…………”跟着杨丽一起过来的,孔家最小的姑娘,孔翠萍看着打的疯狗样的父母,顿时吓的大哭起来,直去拉身旁奶奶的衣裳。看起来黑瘦黑瘦满脸褶子的老太太,一挥手就把孩子推了个跟头:“嚎什么嚎,老娘还没死呢!个丧门星、赔钱货!”孔老太太骂完孙女,抬眼看了下打的正欢实的儿子、儿媳。
“大国打她,往死里打她!先把那两只手掰断了,看她还敢不敢偷老娘的钱!”提起心里头的恨事,老太太更是在旁边疯狂叫骂起来。那孔大国听见自己老娘的“助威声”一双眼睛更是兴奋的通红,下手越加重了起来。没一会儿,杨丽就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一盆冷水泼在脑袋上。
孔老太太吊着眼梢,满是阴鹫的问道:“说!你把老娘的棺材本藏拿去了?”
杨丽可是知道这老不死的厉害,见这两人今天真要打死自己,立即害怕了,可是揣进兜里的东西她怎么再舍得吐出来。
见杨丽躺在地上“装死”。
孔老太太冷冷一笑,夹着两根黝黑干瘦的手指就从衣襟上拽出跟针来,看到都不看,一下子就狠扎进了杨丽的胳膊上。
“嗷————”杨丽瞪疼的浑身直哆嗦,看着老太太的眼中满是恶毒的光芒:“你个老不死该遭天打雷劈的毒妇,活该你守一辈子的寡、你就是个克夫的臭破鞋、活该你们老孔家没儿子、活你们断子绝孙!!!”
“你个贱女人,竟敢骂俺娘……”一旁的孔大国掳起袖子,还要继续揍。
“呵呵…………”孔老太太却一挥手,脸上不但不怒,反而还出现了抹高兴的神色。
“你个女人竟还有脸说!”老太太不慌不忙的又一针扎下去。
杨丽痛的可着地的打滚。
“俺老孔家为啥到现在还没个传宗接代的?还不就是因为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不出芽的破盐碱地?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就明白告诉你,小美已经怀了大国的娃,她和你这个只能生赔钱货的女人可不一样,这一胎定能生出个男娃,所以识相的就立刻跟大国把婚给离了,俺老孔家大媳妇的宝座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什么?那骚狐狸有野种了?”杨丽傻眼了。
她这次之所突然跑到李清然家那也是有原因的,就在几个月前她发现自己男人和屯子里面的一个小寡妇有了首尾。这还了得?杨丽当即就大闹起来,那小寡妇也不是个蔫儿的,两个那是从村头打到村尾,那叫一个战况激烈。
而孔大国又是个“见色忘妻”的,一颗心早就歪到那水嫩的“小蜜”身上去了。被老婆捉奸在床不但不觉得羞愧,反而摆出了副要“过明路”的样子,非逼着杨丽离婚。顿时让她又嫉又气,一怒之下就卷了孔老太太压箱底的两千块钱跑了出来,她没个落脚地方,便想到了李清然这,反正一个没了爹娘的娃子,还不是任自己搓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出走”的这几个月,那骚狐狸竟然就这么有了种,这下可真是让她追悔莫及起来。
“呜、呜呜、大国啊!”杨丽没了底气,态度一下子变稀了下去,只见她哆嗦的爬起身子,抱住自家男人的大腿,惨嚎道:“我们夫妻一场,十几年的情分,你不看别的,也要看在我为你孔家操持了这么多年,又生了五个女儿的份上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杨丽的父母早就在十几年前的“□”中死去,她又没什么兄弟姐妹,就是个无根的浮萍,这些年孔大国和孔老太太虽然待她不好,却也从没想过离开孔家,想着自己以后或许会过着那孤苦流浪的生活,杨丽此时的泪水到也算分外真诚了。
孔大国听着发妻一口一个凄厉的哀鸣,一双流里流气的眼珠乱翻了几下。脸色忽然变得柔和了小来,他伸出手把杨丽从地上拉了起来,叹声说道:“唉!此事终归是我对不住你,咱们夫妻一场,我也不会把你往死路上逼,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和我离婚,我就分你一套房子,每个月再给你二百块钱的生活费,你看如何?”
“大国!”孔老太太脸色一急,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儿子的眼色止住了。
杨丽闻言也露出了迟疑之色。
一边哭一边却在心里不停的盘恒着,看今天这样子孔大国是铁了心的要踹自己了,要是再赖着,许是连这些好处都捞不到了。可是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杨丽自己是最清楚的,哪有什么多余的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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