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称是,他忽然瞪起眼睛:“你刚才说总共赚了多少?”
我这才回过神是说走了嘴,只好吐实话。原以为高雄会趁机敲我一笔,但他只是拍着我肩膀:“田老板,熟人的钱好赚吧,怎么谢我?再来泰国的时候,请我吃海鲜加马杀鸡怎么样?”我问什么叫马杀鸡,高雄说马杀鸡是广东叫法,就是按摩。我连忙说没问题,高雄又问我有没有享受过泰国的马杀鸡。
“那次跟黑心旅游团是我头一次出国,就吃了两顿饭,也没按摩啊。”我回答。
高雄嘿嘿地笑:“等你把手里的佛牌都卖掉,来泰国我带你体验什么叫真正的按摩。跟泰国相比,这里的按摩还不如找条狗踩我两脚。”我哈哈大笑,说哪有这么夸张。
当晚,我彻彻底底失眠了,仍然不太相信就这桩生意能赚三万。假装上厕所,我把皮包带进卫生间,取出那三捆厚厚的百元大钞,对着镜子来回摆弄,笑得不行,可惜不能出声。心想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我居然也能赚这么多,等回到家,把钱摆在床上让爸妈看,不知道他们什么表情。这时有人敲卫生间的门,是高雄,问我这么久还不出来,是不是肾亏。我连忙把钱收好出来,看到我只穿内裤却挎着皮包,高雄问:“你是怕睡到半夜被我掐死,然后吞了你的钱?”
我连忙解释,说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假币。高雄哈哈大笑:“当年我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比你还可笑。躺在床上,把几十张千元泰铢的钞票撒在身上,就这么盖着钱睡了一晚!”看来,高雄早就看透我那点儿小心思了。
次日早晨,我和高雄、阿赞都坤在机场分别,回到沈阳。先给黄诚信打电话,称卖佛牌没赚几个钱,只好朝朋友借了点,先还给你五千,剩下的慢慢再赚。黄诚信连声说我讲信用,马上提供在曼谷的中国银行卡号,又让我尽快再努力借点,早点还清。我到银行汇过去,回家后把剩下的近三万块钱放在桌上,说是去营口帮同学家里驱邪赚的。原以为爸妈会很高兴,没想到他们居然怕得不行,一再问我是不是在做什么不正当生意,不然哪能赚这么多钱。
我只好把手机里的施法视频给他们看,因为家里有大学毕业照,所以我妈一眼就认出老杨,这才相信我的话。他们非常高兴,我大方地分给他们一万五,剩下的自己存进银行,这是我活了近三十岁,到目前最多的存款,只用了半个月。
晚上躺在床上,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以我这种对泰国佛牌和东南亚文化几乎一窍不通的人,都能在卖佛牌的行业中赚到不少钱,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行业潜力巨大。在中国既有大量潜在市场,又刚刚兴起,正在迅速成长期。虽然大多数中国人还不了解,但已经有不少见多识广、有机会经常接触国外文化的人开始关注这东西,而且传播速度快。中国人对付出少而收获大的事情一向非常热衷,比如赌博、彩票等。又很实际,做事讲究立刻见效,连吃个感冒药都想马上好。而泰国佛牌见效快,价格也能接受,所以在中国,接触佛牌的人越来越多,普及面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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