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出卧室来到客厅,低声跟我说:“套了半天话,她什么也不记得,说昨晚只是梦到跟邻居吴姨在家里看电视闲聊,有个浑身发光的人冲进来,非要把吴姨拉走,她很生气,但又躺在床上起不来,吴姨也是又哭又闹地说不想走,她就急醒了。”
“现在就很明显,”我终于心中有数,说,“肯定跟这个吴姨有关,你们也都看到了。以前你们找的那个出马仙,也不是骗人的,他能查出有人思念姚老太,但仅此而已。”
到了这地步,姚家小两口连忙问我怎么处理,我说有两种方式,一是从泰国请法师到国内来施法,价格有些贵,辛苦费就要两万人民币起,因为很多法师不愿意出国接生意;二就是让姚老太到泰国去,这样费用能低很多,来回机票要是遇到打折季,也就一两千块,你们三口大概五六千,能省一万五左右的辛苦费。
我们三人进到卧室,姚老太儿子对老娘直说情况,姚老太不相信:“你们说是对面的吴姐?不可能吧,她那么通情理的人,怎么能——”忽然她不说话了,我们都吓了一跳,姚老太儿子脸都白了,连忙扶着他妈的肩膀来回晃。儿媳说你轻点儿,妈还吊着石膏呢。
“她又中邪了啊!”姚老太儿子很着急。
姚老太白了他一眼:“你才中邪,我是想起件事。”我们连忙问啥事,姚老太告诉我们,吴姨的死确实令她很伤心,但也不至少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还得好好活着,家里还有儿子一家三口,胖孙子这么可爱,爱都爱不过来,总不能为了个死去的邻居成天苦闷。她儿子都没这么难过,我更没必要。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这姚老太的心态很正,没什么问题。这么看得开,换成年轻人恐怕也不能完全做到。姚老太又说:“没几天就是吴姐头七的日子,正好那几天我儿子一家三口都去孩子姥姥家住几天,只有我自己在家。晚饭的时候我去敲吴姐的房门,她儿子在监狱,她儿媳那天晚上居然也不在家。我给她打电话,说在外地办事呢。真扯淡,她就是个商场营业员,又不是生意人,也不跑业务,上外地办哪门子事?明摆着根本没把婆婆放在眼里!我很生气,就问你婆婆的头七也不烧了?你们猜她咋说?”
“她肯定说,我是没空回来烧,要不姚姨你帮我烧一下?谢谢你啦!”我抢答道。
姚老太指着我:“对,就是这个意思,把我给气的!”
她儿子苦着脸问:“我的亲妈,你不是真给吴姨烧头七去了吧?”姚老太点点头,说要不怎么办,这吴姐也是命苦,儿子不着调,儿媳也这副德性,我再不去,吴姐的魂魄回家看的时候得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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