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婆巴双手各持铜管的两端,将尖嘴贴在眉卡皮肤纹刺五条经的位置,先是轻轻点了几下,然后越来越用力,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同时也在念诵经咒,欣拉和眉卡父亲左右分架着她的胳膊,眉卡垂着头,咬着牙,表情有些痛苦。随着龙婆巴纹刺的速度加快,眉卡的表情也越来越难受,我看到她额头渗汗,渐渐汇成汗珠往下滴,看来是真疼。
我以为龙婆巴会在阿赞拍纹刺的地方再重新刺一遍五条经,但并没有猜对,他只是在那个区域刺了个大大的符号,很像我在语言学校学过的泰文字母,但又有些区别,仿佛鱼钩。这符号就像黑色印章,整个印在五条经上,幸好只有单线,不然眉卡就得再受两次痛。
十几分钟后,龙婆巴刺符完毕,眉卡浑身发抖,面前的地板已经汪着不少的汗水。龙婆巴将铜符管递给年轻僧侣,轻轻拍着眉卡的肩膀说了几句话,眉卡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等龙婆巴走后,高雄对眉卡父亲说:“刺符结束了,龙婆巴师傅在你女儿后背刺下首佛咒的第一个字母,能镇住阴经,以后不用担心,但尽量晚上不要出去,少走夜路,尤其是偏僻的地方,比如夜晚的野外和坟地。”
眉卡的父亲连连道谢,掏出十几张千元泰铢钞票递给他,高雄拿着钱出了侧门,没多久再回来,由眉卡父亲开车载我们先回到曼谷。路上,他十分生气地用汉语对我和高雄说,等事情解决,要去乌汶找那个叫什么阿赞拍的法师算账,为什么给我女儿纹刺这种阴物。
“别费事了!”高雄说道,“其实不关阿赞拍的事,他我也比较熟,经常加持阴物和阴牌,法力不错。要怪你只能怪眉卡的两个朋友,是他们找到牌商,在阿赞拍那里刺阴符,他们三人才是祸头。”眉卡父亲侧头严厉地质问女儿,估计是问你交了两个什么样的朋友。卡更加不敢回答,欣拉连忙劝阻,我虽然听不懂,但大概也就是那些话,让眉卡以后交友的时候多加分辨。
另外,高雄告诉眉卡父亲,鬼求人不是自己就能解决的,龙婆僧侣不会跑腿跟客户做这些事,只能找阿赞师傅搞定。比较合适的是阿赞都坤,但他住在宋卡,有些远,或者找在碧武里的阿赞康拉,收费约为十五万泰铢。
眉卡父亲考虑片刻:“只要能顺利彻底解决,我可以付。”
高雄在曼谷先下了车,他去找阿赞康拉。碧武里和春武里是一东一西两条路。因为高雄不认路,于是就让欣拉给他当向导。就这样,眉卡父亲先带我和眉卡回到春武里,晚饭后仍然安排我们在工厂顶楼的几间宿舍。由于工人众多,宿舍也不少,有时人员流动,就会空出房间,所以住的地方倒是不缺,只是条件很普通,卫生间是公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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