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坐起,阿贵已经用比我快两倍的速度翻身下床,把他枕头边和床头柜上的钞票都收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小子已经把三张钞票都揣进口袋。我心想,他不去当杀手真屈才,这么好的身手。阿贵告诉我,以前他和黄诚信闲聊的时候经常提起旅行社老板和导游的事,当初我被坑时,黄诚信也跟他说过小梅,但只知道她仍然在曼谷干导游,因为和自己没关系,所以阿贵也没细打听。现在收了我的钱,他会找个比较合适的时机,从黄诚信口中套话出来。
下午,高雄开车从碧武里回到曼谷,给了我两万五千泰铢,这笔生意虽然耗了好几天,但却并不辛苦,能赚五千人民币已然不错,而且还认识了眉卡父女俩,用高雄的话讲,优质客户才是最大的收获。当晚,为了表示庆祝,我照例请高雄和黄诚信去唐人街吃饭喝酒,席间,黄诚信一个劲夸我有前途,当初来泰国旅游是正确的。
晚上黄诚信建议到KTV潇洒,我们三人还找了几名陪唱小姐来玩,这三位姑娘长得不错,皮肤有些黑,但显得很健康。只是我对泰国的人妖印象很深,觉得在泰国,很多漂亮姑娘都是男人变的,就连对眉卡这类美女也有此感觉,所以,我并没有高雄和黄诚信这么嗨。
高雄很喜欢唱六七十年代的粤语歌,而黄诚信则钟爱七八十年代的闽南语歌。两人你一曲我一曲,不是《小李飞刀》对《烧酒话》,就是《海市蜃楼》对《心情无人知》,很多歌我都没听过。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唱,只是在享受这种潇洒的气氛,那三名陪唱女中有位唱功相当了得,接连霸麦,专门唱徐小凤的国语歌,很有味道。听着这磁性嗓音,我更怀疑她们的性别了。仔细盯着她的喉结,看不出什么。
两天之后,吃完晚饭我躺在床上听收音机,有些昏昏欲睡。阿贵走了进来,关上宿舍门,对我说:“黄老板刚出去,我和他闲聊了一阵,扯到那个导游小梅的身上,但没套出导游小梅是在哪家旅行社。”
“告诉我这些话,不是白费吗?”我睁开眼睛问。
阿贵神秘兮兮地说:“但是黄老板说,导游小梅现在经常带旅行团到距离此地以西几条街区的某家珠宝店,大概是在沙通努路的北边,距离医院不远,好像叫地凡卡地珠宝店。我连忙翻身坐起来,用笔把店名记下,心想这名字还挺高雅,难道是外国人开的?
次日上午,我从珠宝店步行出近两公里,乘坐T几站下车,路过一条全是大使馆的地方,过了沙通努路向北,找到医院之后就在附近溜达。打听两位出租车司机,都说不知道什么地凡卡地珠宝店。正在我闹心的时候,忽然看到有辆印着旅行团标志的大巴车从路面驶过,向西而去。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游客都穿着明黄色背心,戴红帽子,这打扮太熟悉了,就是当初我跟那个所谓“中青旅”的团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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