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太热。”我只好扯谎。护士和医生都怀疑地看着我们,医生说,要是太严重就得转去广州市的医院。高雄连忙说不用,先处理伤口看看。弄好之后,曾先生被推进病床观察,傍晚时分,护士过来看,奇怪地说伤口怎么好得这么快。我凑上去一看,见水泡已经完全结痂,皮肤红肿也浅了很多,用护士的话,就像烫伤后半个月的样子。
我在心里暗暗觉得神奇,这原因我再清楚不过,阿赞布丹在施法的时候,应该是用阴咒加重了附在曾先生体内邪气的效果,这烫伤来得快消得也快,看来与那道“炮烙倔驴”有分不开的关系。
第二天,住院处主任早晨来查房,护士介绍说这病人的烫伤已经变成陈旧伤,主任仔细地看着曾先生的皮肤,对后面站着的几名医生说,从来没遇到这样的病人,并让医助多拍几张照片,再把病历留档。到了下午,高雄指示曾太太以转院为由出院回到家,安顿好曾先生,关上卧室门,我们坐在客厅里,高雄告诉曾太太:“你老公因为长年吃那种以生活动物制成的菜,吸引了太多怨恨之气,虽然动物的怨气远比人小,但积少成多,现在爆发出来也很严重。阿赞布丹师傅专修马来法门,可以用阴法解决,但到时候可能要让曾先生多吃苦头。”
“以后会不会治好?”曾太太问,“那些被吃动物的怨气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再回来找我丈夫麻烦?”
高雄说:“施法的原理,就是用经咒来平息怨气,以超度这些阴灵远离人体,或者转而继续轮回投胎,无论人还是动物都一样。只不过僧侣用的是佛经咒语,而阿赞师傅用的就是阴法咒语,但原理相同。你丈夫积累的阴气太重,在施法的时候,那些动物的阴灵在被阴咒禁锢时,会发泄怨气出来,但禁锢之后就没事了。”
曾太太点点头,曾母也无奈地说只好这样,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住。我补充道:“长痛不如短痛,总好过他成天这样卧床受罪吧?多种疼痛轮着来,换成我,估计寻死的心都有,像曾先生这么有毅力的人真不多。”其实我心里的潜台词是,曾先生受了一年半的罪,我看了不到半天都觉得难受,他居然还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吃满那一百道活物菜,这人的心得有多大?
曾家婆媳俩互相看看,同意了。
为了保证效果,这次施法虽然也选在午夜十二点,但却不是在曾家,而是要找个偏僻的野外,越荒凉越好,必须无人打扰。曾母年事已高,没跟着出来,曾太太开车载着我们四人从市中心驶到一个叫大涌镇的地方。据曾太太说,这个镇远离市区,算是比较偏僻的了。以她的话讲,曾家的电子厂设在小榄镇,虽然都是镇,但小榄镇多年前就有很多家电子厂,是中山市比较发达的镇,而大涌就不行了,人口少得多。
透着夜色,我看到大涌镇有不少建筑,有老旧房屋,还有高高低低的几层小楼,心想也没那么荒凉吧。又驶了半个多小时,房屋渐渐稀少,而全都是农田。再顺着小路开,农田两侧都是树林,田地也被荒地所替代。后来,坐在前排的阿赞布丹看了看左前方,用手指向那里,示意让车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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