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我看到马先生站在电线杆底下,抖得比得了疟疾还厉害。“喂,没事吧?”我问。马先生摇摇头,说话都不利索。看到他这丢魂的样子,我只好把他带回家。半夜,我躺在卧室里刚要睡着,收到马先生的短信:“我想跟女人接吻。”我忍不住笑出声。
隔壁罗丽问我怎么还不睡,我给他讲了这事,她却说:“马先生是不是中邪了?不然他哪来这种胆量?之前在佛牌店里,面对我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笑着说可能是觉得你没那么有吸引力,还是外国女人来劲。罗丽骂了我两句,又说他以前肯定是处男,现在尝到女人味,非发疯不可,让我多多观察,可别让他犯了罪。
第二天,我早晨给马先生发短信,问他昨晚怎么样。马先生说他就快到我店门口了。我出门在路边站了会儿,果然看到马先生慢慢走过来,似乎有些不一样。等走近才看清,他穿的是前几天罗丽帮他买的第二套休闲装,最主要的是,头发还打着啫喱水,右手腕戴着我送给他的那条转运手链。
“看起来不错啊?”我说道。这么一收拾,马先生还有点帅,其实他本来长得就不难看,只是以前老气横秋,木讷呆滞,所以看上去也不显眼。
他四下看看,低声说昨晚他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不但梦到一直在跟女人亲嘴,还梦到有只鸟落在他头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平时他很少做梦。我说:“这是好事,说明你昨晚才正式与佛牌通灵。你晚上没事就可以自己去三里屯酒吧街练胆。不用担心,去脏街的男男女女基本没有成双成对,都是单身,除非那女人旁边有男性跟着,或者正与男人交流,否则你都可以上前搭讪。”
“这个……我试试看吧。”马先生告诉我说,他今天觉得状态很奇怪,忽然特别想跟异性亲热。我心里暗笑,说正常,以前你没尝过这滋味,现在是开窍了。
马先生担忧地问:“是不是坏事,因为以前我从没有这想法?”我拍拍他肩膀,让他晚上大胆地去练胆,只要注意离那些打架斗殴的事远点儿,或者搭讪的时候有男人过来找碴,你就马上道歉离开就行,马先生迟疑地点头同意。
两天后我给马先生打去电话,让他下班后到店里来坐坐。等他来的时候,我问去没去酒吧街。马先生告诉我,他连续两晚都到酒吧街溜达,不敢找那种太漂亮的女性搭讪,只好找三十往上、不太起眼的女人。有很多女人直接跟他谈钱讲包养,有的问他开的什么车,也有对他印象不错,能聊几句的。但马先生毕竟经验差,没几句对方就失去兴趣,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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