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比牛风的动作还灵活,他躲了两躲,抡板凳拍在牛风额头上,那板凳看成色应该是柏木的,油黑锃亮,起码用过十几年,估计都成精了。牛风被打得发蒙,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又是两板凳,都打在他后背上,打得牛风边骂边躲,最后跑出佛牌店。
“孙贼(北京话“孙子哎”),给我站住,孙贼别跑!”老头还没过瘾,举着板凳追出去,赵大娘连忙把他叫回来。
我已经把罗丽扶起,让赵大娘帮把店门打开,好抱罗丽出去叫车送医院。没想到抱了两抱,没能抱起来,就喊那老大爷过来帮忙。罗丽右手捂着脑袋,左手啪给了我一嘴巴,虽然打得不重,但我也很吃惊,就连老大爷和赵大娘都蒙了。我心想要坏,罗丽是不是被刚才牛风那一吉它给打精神错乱了?
罗丽生气地说:“我有这么沉吗?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这才明白,连忙说没有没有,是我病没好利索,手上没劲儿。那老大爷看罗丽能站起来,就说不用抱也不用背,你搀着她走就行。赵大娘让那老头留下看店等警察,她跟我一左一右扶着罗丽,叫出租车来到附近的医院。查看伤口,发现头顶有两处挫伤和破皮,我怕她有脑震荡,就让医生给检查检查。可医生问了罗丽好多问题,又看了她眼睛,说不用做,没有脑震荡。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做了个脑电图,结果也是阴性。
问过原因之后,医生说她运气不错,有胳膊挡着起缓冲作用,所以头部受到的伤害不大,而手臂有肌肉,再加上吉它中间是空的,外壳材料又是电木,所以没大事。我这才松了口气,赵大娘问:“大夫,您快给田经理也查查!”医生摇摇头,说他什么伤也没有。
我也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挨打,就被那个牛风踹了一脚,还没踹正,也不疼。”
赵大娘张大嘴:“什么,敢情您这个大老爷们尽让这姑娘上阵来着?这可说忒不过去吧!”我尴尬极了,只好苍白地解释。罗丽笑着说那就是赶上了,碰巧而已,没那么严重。赵大娘啧啧地感慨,说这姑娘真不错,要是娶家里去,肯定错不了,还让我好好珍惜。我更尴尬,刚要说不是这关系,冯总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刚才到店里,看到楼上的郑大爷和两名警察在。我说了情况,冯总让我和罗丽不要担心,好好看病,一切费用由他出。
没多久,派出所的民警来医院了解情况,我没敢把宾灵佛牌的材料和功效说得太清楚,就称佛牌是泰国特色商品,跟中国寺庙里的观音像坠差不多,戴上之后能保平安和转运。好在警察也没太在意,有个民警还说:“就这帮玩摇滚的,很多人都这副德性,能耐不大,脾气不小。唱起劲了把客人打伤,也能赖到项链身上,真成!”
做完笔录,警察们就走了。在医院观察了两个小时,医生也让我和罗丽回去,说没什么大事。回到佛牌店,看到冯总在店里正让装修公司的工人来换玻璃。我扶罗丽回卧室睡觉,坐在休息区,对冯总详细说了此事。他叹着气:“邪阴牌确实不太适合在门店卖,以后要注意。”我连连点头,冯总指着电脑说这两个月的账目刚看过,效益相当不错,虽然只卖掉不到十条佛牌,但从各种驱邪法事上却赚到七成利润。去掉所有费用,已经开始盈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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