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高雄打去电话,我对他说不想当牌商了,请佛牌的客户,不是脑子不正常,就是行为不正常,这两年见过太多奇葩,让我对这个社会都失去信心。高雄嘿嘿笑:“随便你,休息一个月吧,不接生意,就在家里吃喝玩乐,说不定到时候你又想念卖佛牌的日子。”
按他说的,我真就半个月没接生意,整天只吃了睡、睡了玩。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都说世间万事皆有报应,但也不尽然。人贩子那么多,为什么只有那名孕妇出问题?当然,她生出孩子没眼珠,多半是因为找了黑诊所乱开药导致的,但她要是不与人合伙抢孩子,也不会跑那么急,更不会胎动得厉害。所以我觉得很多事冥冥之中还是有因果的,不少人习惯把这种因果关系称之为“报应”吧!
才过了半个多月,我就忍不住又得接生意,那是我大学同学老杨的好朋友。这个老杨就是最初我当牌商时,曾经给他儿子施法驱邪的老杨。这哥们在营口做海鲜生意,他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是穷鬼,是在大连旅顺口做渔业生意的,想请个能强效成愿的阴牌,而且希望能到泰国去当面请来,也顺便开开眼界。我同意了,反正路费客户报销,有什么不可以?晚上给罗丽打电话闲聊,听说我又要去泰国,她很高兴,问能不能再捎上她,机票她自己出。我说没问题,就让客户帮我订从北京到曼谷的飞机,而不是从沈阳出发。
我先到的北京,好在小冯年轻记性好,这几个月已经跟罗丽学得差不多,至少对付普通顾客都过得去。罗丽向冯总请过假,等那客户也来到北京,我们三人就共同出发,来到曼谷,先在黄诚信的珠宝店落脚休息。高雄帮我找的是阿赞康拉,之前给欣拉的闺蜜眉卡解决鬼求人的事,就是他出的面。乘坐火车从曼谷朝西南方向,没多久就到了。客户从阿赞康拉手中请了块阴法拍婴,还顺便给客户在后背刺了个符。
回曼谷路上,我们边看风景边聊天,客户非常激动,说:“那师傅一看就是个高人,你看那气质,俩眼睛直放白光,通亮通亮的,你们看过武侠小说没?修过功夫的眼睛都亮!”罗丽大笑起来,说大哥你真能逗,那阿赞浑身都是纹刺,看了就害怕。
客户认真地说:“老妹啊,人家修法的有纹身正常,你没看在多少中国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整一后背纹身呢。”
“我前胸也有纹身!”高雄似乎不太高兴。客户连忙解释说跟你无关,你有正经工作,你不是佛牌商人嘛。罗丽拍了拍高雄的手背,说没想到你这么玻璃心。高雄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回到曼谷,客户心情大好,非要请我们吃饭唱歌不可,他喜欢热闹,让我必须带上黄诚信和吴敌,说我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东北人的热情劲展现无疑。这哥们特别能喝酒,在KTV里唱的歌也基本都跟酒有关,什么《九月九的酒》、《祝酒歌》和《酒醉的探戈》。但歌技相当烂,既跑调又抢拍,听得很痛苦。
玩了两天,黄诚信开车送客户到机场回国,他还有些舍不得,握着我和罗丽的手,说以后有机会让我们到大连找他,保证全程安排。回来的途中,黄诚信指着某栋楼,告诉罗丽那就是田老板经常去上课的语言学校。罗丽问我一般都是几点开课,晚了让不让进。我看着表:“现在应该在上泰文课,快下课了,学员随时都能进。”罗丽非要进去见识见识,我有些后悔,那课是欣拉讲的,罗丽之前知道我在泰国跟她走得很近,怕会尴尬。但又想,我们毕竟不是情侣,罗丽之所以爱管着我,估计也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再加上她性格如此,所以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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