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冼老板走后,我给徐先生打电话,问阿麦心仪的那位女士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不能总在香港耗着,不行的话我们就要先走,在泰国还有生意呢,这太耽误事。徐先生连忙说不行不行,再过一周吧,怎么也该回来了。
高雄冷笑:“他明显是在等冼老板,那边不给信号,姓徐的才不会松口!”我说这个徐先生真没骨气,之前来泰国时,他被冼老板当成家犬,使来唤去,毫无尊严。为了给南雅下圈套,他又编造出这些借口,还说要辞职离开冼老板,我以为他忽然间有了骨气,没想到真是个忠诚的狗腿子。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高雄说,“以被虐待和欺负为快乐。”我说哪里有这种人,高雄说你还是对人性不够了解,再当三年牌商差不多。
接下来的七八天,冼老板跑了四趟,每次都被阿赞南雅拒之门外。他怒了,对我和高雄大为光火,说我们肯定在搞鬼,不然南雅不会对他这样。高雄笑着说:“冼老板真有意思,人家南雅师傅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的那层意思,那天和你去大屿山,也是碍于面子,不想跟你闹得太僵而已,你却一厢情愿,天天这么纠缠,她能不生气吗?除非你声明只做普通朋友,不越线,她才有可能见你的面。”
冼老板大声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说这怎么不可能,谁规定的南雅师傅就一定要跟你做男女朋友?难道你给她落过情降不成。冼老板眼睛瞪得比牛还大,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早在心里笑出了声,冼老板气呼呼地走了。我和高雄商量,觉得他有可能会狗急跳墙,直接把当初午夜施情降术干扰的那位阿赞师傅请过来,但有阿赞空在,我俩倒是并不太惧怕,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对抗,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两天我和高雄都是白天多睡,晚上起来轮流守夜。第二天午夜时分,我站在窗前看到有辆汽车缓缓拐过街角,停在旅馆斜对面的奶茶店门口。从车里出来两个人,这晚是阴天,实在看不太清,只看到他们进了旅馆。
高雄连忙给阿赞空的助手打电话通知,我则跑到门口,透过门镜向外张望。我和高雄跟阿赞南雅的房间是对门,走廊里没有灯,比较黑,只能借着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进来的月光,看到有个人慢慢走过来,在南雅的门前站住。他是面对南雅的房间,看不清长相,只看到穿着黑色衣服,中等身材,很瘦。
以我的猜测,这位也许就是那个施情降术的法师,之前是因为阿赞南雅在中文大学附近帮阿麦施法,所以才让这法师有了可乘之机,可以在远处利用经咒进行干扰。但现在南雅并没施法,所以他只能像阿赞空那样,近距离给阿赞南雅施咒,才能达到效果。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虽然阿赞空就在楼下,但不知道是否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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