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
“我错啦!”
“你该死吗?”
“该死!”
叫到这里,李老师纵身跳下去,下面围观的人发出尖叫,纷纷往后退,好在没人离得太近,这李老师跳下来的时候就四肢平伸,呈大字形,整个人重重地砸在操场的水泥地面,血直接迸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李老师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在手术室走廊的楼梯拐角,校长生气地低声对我说:“不是说要过段时间才能越来越严重吗,怎么这么快?连辞退都来不及!”我苦笑着说,那也是阿赞JKE师傅的大概猜测,这又不是电脑程序,谁能猜出鬼附身之后的时间线?哪天出现幻觉、哪天说胡话、哪天打人、哪天骂人?别忘了我们是在跟牛娇的鬼魂做交易,它可不听你的摆布。
校长说:“现在怎么办?搞成这样怎么收场?”我说这对学校也没什么坏影响,在外人看来,李老师不管是发疯还是患上精神病,又不是学校的事。
“可这段时间学校都在闹鬼啊,”校长说,“老师和学生都知道,李老师的家属肯定觉得李老师是被鬼缠上了!”
我笑着回答:“你觉得法院会相信鬼缠人这种说法吗?别忘了咱们可是社会主义国家,不相信迷信的。”校长还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重重地打了个唉声,在楼梯口来回转圈。我对他说,人做的每件事都有因果,你们掩盖牛娇事件的真相,本身就是不对,难道还想什么责任都不用付,就处理得天衣无缝?
校长咬了咬牙,转身进走廊,不再理我。
第二天,警方就到学校来了解情况,在他们到来之前,估计校长也是怕我一生气把真相给捅出去,就算没证据,也对校方不利,于是把尾款三万元全都付清,外加阿赞JKE和我的路费,让我们尽快离开学校,而且要保密。我说当然会保密,我们可是有协议的。我们前脚走,警方后脚就到,之后的事是副校长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校长果然猜中了,李老师的家属果然不依不饶,非说李老师是在学校撞到鬼,才会发疯的。
当然,法院和公安局都不相信,职业学校近两年闹鬼的传闻也属实,但毕竟这种事国家是不予采信的,而且副校长也预先给剩下不多的老师们都打了预防针,不让他们乱讲。再加上李老师尸检结果没有任何药物成分,又不是凶杀案,警方不愿投入太多警力去查,最后以精神压力过大自杀而结案。校方再次“出于人道”赔了六万块钱,跟两年多前牛娇的死价钱一样。
在我的指导下,校方请寺庙的几名僧侣做了场法事,超度亡魂。从那以后职业学校果然再也没闹过鬼,虽然官方没有任何定论,但校方给那些辞职的老师和学生们挨个打电话,私下里都称李老师自杀可能因为非礼过某名女学生,才得到这样的报应,现在学校已经安全,随时可以回来上课。
牛娇在学校自杀已经两年多,她家在农村,离得很远,也没人故意去通知她的家人,就算有人通知,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李老师的死就跟牛娇有关。所以,校方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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