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开车载着我和高雄来到阿赞布丹的住所,这是他朋友的房子,位于曼谷西南,是某街区的角落一栋五六层的灰白色公寓楼。进了屋,阿赞布丹让高雄坐好,他双手抱住高雄的头部,大拇指轻轻扒开高雄的两片上眼皮,看了半天也没动。
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用咒,难道光凭看,就能看出高雄中没中降、是哪种阴咒?这时,阿赞布丹低声念诵几句,声音不大,停顿片刻之后再念几句。就这样,他反复念了有五六次,忽然看到高雄咬紧牙关,脑袋也直颤抖。阿赞布丹停止念诵,又继续念着。高雄额头的青筋都爆起来,眼皮努力想闭上,但被阿赞布丹扒开,没法闭眼,看表情似乎很痛苦。
阿赞布丹继续念诵,高雄忽然把头向后仰,挣脱阿赞布丹的双手,拼命揉着眼睛:“痒,他妈的痒死我了!”我连忙问怎么回事,阿赞布丹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高雄跑到卫生间,用凉水不停地洗着眼睛,阿赞布丹低声对我说:“怎么又是鬼王派的降头?”我大惊,问是否能确定。阿赞布丹说,他刚才念了好几种阴咒,最后是鬼王派心咒,高雄有很强烈的反应,极有可能是鬼王阴咒。
“怎么可能……”我说,“上次中招也是鬼王派,那是彭马暗中搞的鬼,后来梁姐又找到阿赞 JKE来对付高雄,经你调解,我们付钱后他给解开。现在怎么又是?难道还是阿赞 JKE出手的吗?”
阿赞布丹摇摇头,说不太可能,阿赞 JKE上次既然已经拿了你们的钱而收手,就不会再次收钱对付同一个目标,这是降头师的规矩。我说鬼王派的人只剩下鬼王本人和他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那个叫邱老师的中国人,会不会有外人?
“不会,”阿赞布丹说,“鬼王派就这么几个人,之所以这种阴咒独特,就是因为那是鬼王用他师父的某个完整法本,再自己结合两种柬埔寨和缅甸黑法,自创出来的阴咒,没有人可以解得开,除非他的师父也许有可能。”
我问道:“鬼王也有师父吗?”问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可笑,鬼王再厉害也是人,又不是神仙,生下来就会落降头,他的阴法自然也是跟别人学的。阿赞布丹说鬼王自然有师父,是个泰国人,之前是寺庙的僧侣,修正法的,之后不知道怎么却修起黑法,成了阿赞,太具体的也不清楚,因为鬼王自己很少提及。
“能是他吗?”我问道。
阿赞布丹回答:“不太可能,那个人已经很久没露过面,现在只有怀疑鬼王本人。”我说起高雄之前跟梁姐去马来西亚玩了半个来月的事,阿赞布丹听说还去过吉隆坡赌场,就皱起眉头,说吉隆坡距离槟城很近,说不定又是那个女人设的圈套。看来,阿赞布丹仍然记得上次彭马给高雄落降头的事,那次就是他给解开的。
我说:“你也是鬼王派的人,是不是能解?”阿赞布丹说如果施降者水平远高于自己,那就很难办。我心想,彭马是鬼王的第三位徒弟,似乎法力也在你之上,现在彭马已经死掉,无论邱老师还是于先生,包括鬼王本人在内都更厉害,这要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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