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必须要横死的可以理解,因为怨气大,但为什么不能是修法者,还不是能坏人?”高雄解释说,修法者的法力都比普通人强得多,一旦横死,死后多半会成为修法阴灵,俗称修法鬼。这种人的骨头无论制成灵蜡还是佛牌或者什么供奉物,其怨气都远远大于普通阴灵,很难加持禁锢得住,容易反噬;而生前是坏人或者恶人的话,制成灵蜡之后,其烟雾经常会四处乱飘,起不到检测阴气的作用。
“那还真是复杂,”我说道,“上次用的是尸窑里的尸骨,现在是不是还可以去找找?”高雄点点头,说最近的坟场和尸窑就是那个地方,他已经联系好,仍然找阿赞久师傅过去帮忙。
次日,高雄开车带着我,朝曼谷西北部驶去。出了市区继续往北,沿公路行驶,上次和高雄走这条路还是两年多前,那也是我第一次在尸窑遇到梁姐,转眼两年多过去,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梁姐也从中邪初期到中期、晚期,现在已经治好回国,不由得对高雄感慨起来。
高雄哼了声:“有什么好感慨!人活着不就是这些事吗?有穷有富,有友有敌,何必那么理性!”我实在无法做到像高雄这么豁达,也许正如他所说的太年轻吧,等“长大了”就知道。
足足开了三四个小时,才来到阿赞久居住的那个村庄,在某木屋里找到他的助手伟克。没想到伟克居然还认得我,拍着我的肩膀,微笑地说我上次捣骨粉捣得很细,效果很好。这让我感到十分亲切,这么久还能记得我做过的事,在泰国恐怕也就不超过五个,说明我在泰国的朋友也没有五个。
伟克告诉我俩,阿赞久师傅出去办事,要晚上才回家,让我们吃过晚饭后先休息,半夜他会来叫我们。晚饭是伟克做的,用晒成干的鱼肉块和辣椒炒成米饭,很辣但也很好吃,就是费水。村庄里没什么可玩的,我只好四处乱转,天渐渐暗下来,看到有一个小孩慢慢走过来,穿的衣服又旧又脏。这不奇怪,泰国大多数地区的生活水平仍然很低下,这与中国的多数县镇乡村都没法比。
我朝那小孩走过去,想看看这种泰国村庄的小孩见到生人时会有什么反应。小孩大概有五六岁,是男孩,我远远看到他嘴里横着叼着一种东西,似乎是把刀。我有些发愣,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要咬着把刀出来。当走到距离我约五六米处的时候,我忽然看清楚,这确实是把刀,但并不是被小男孩咬在嘴里,而是穿透腮帮子,从嘴里扎出来,再从另一侧的脸部穿出,就像羊肉串。我吓得放慢脚步,小男孩走过我身边,看了我两眼,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走过去。
那柄刀是很简陋的匕首,甚至还有铁锈,而扎透的两腮部位能清楚地看到伤口的肉都翻出来,呈赤红色,却没有血流出。小男孩的嘴因为有匕首穿透而无法闭严,口水一直在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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