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死了没几天,但马来西亚此时的天气非常炎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沙明戴着口罩和手套,从车后厢箱拿出砍刀和麻袋,强忍着恶心,又要战胜内心的抵触情绪,把小女孩尸身的部分肢体砍下来,放进麻袋,顺便又将裹尸布弄出来,再草草将坟包回填,立刻开车回去。
他在路上就实在忍不住,停下车出来呕吐不止,心里十分难受,觉得刚才用刀砍的并不是那村民XX家的小女儿,而是自己的妹妹。漱口之后开车回到住所,阿赞毛吴非常高兴,拿出准备好的酒和干牛肉,说最难的材料已经收集齐,要好好庆祝庆祝。
沙明看到那包荷叶里的干牛肉,又开始吐。
所有材料集齐,阿赞毛吴这才跟沙明搬进那座密林中的茅屋,指导沙明先把他收集到的五十块尸骨都磨成骨粉,再找来陶瓮,将那淹死小女孩的残肢以砍刀剁碎,扔进陶瓮,再将骨粉全倒进去,然后是那些尸骸的头发和坟场土,最后倒入河水,放置在外面让太阳暴晒。
接下来,阿赞毛吴又让沙明带上那块裹尸布,去其他村里找纺线工,要他们将裹尸布的棉线拆开,再加入坚硬的丝线,重新纺成更结实的线。这块裹尸布上面有大块大块的黄黑色污渍,那是小女孩尸体腐烂之后的尸液,离老远就能闻到很臭。沙明要拿去洗洗,说不然的话连纺线工都会被熏吐。
“千万不能洗!”阿赞毛吴连忙阻止,“要是洗过就白弄了,你还得再去找一块来。”沙明只好作罢,村里的纺线工是个老太婆,不停地问这是什么布,为什么有股臭味,熏得她直想呕吐。沙明早就想好托辞,说是用来包咸鱼的,后来那些鱼不小心腐烂变质,才搞得这么臭。
老太婆问:“那为什么还要拆开再加丝线纺成新的?这么块臭气熏天的破布,你也不舍得扔掉,难道你这个年轻人比我还穷?”沙明笑着说他母亲从小节省惯了,加丝线之后可以用来编成鱼网。老太婆连连摇头,似乎对沙明的这些瞎话完全不信,但无所谓,沙明也没希望她能相信。
丝线纺好之后还是很臭,但阿赞毛吴却很满意,看着这团线不住地点头。他让沙明找来一截圆木,把团线绕在上面,再扔进陶瓮。十几天过去,每天晚上,阿赞毛吴都盘腿坐在陶瓮面前念诵经咒。瓮里的味道越来越臭,沙明只好每天都戴着口罩,而阿赞毛吴似乎得了严重的鼻炎,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似的,根本没当回事。这让沙明很佩服,心想阿赞降头师也不是随便当,光凭这点,他就很难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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