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阿赞毛吴又让沙明换村庄采购,因为之前去过的村庄,包括他们俩之前一直居住的那座村子都不能再去采购,沙明只能越跑越远。而且阿赞毛吴让沙明每次采购出发的时候都要绕路而行,以前去过的村子不但不能采购,连露面也不可以。这种马来西亚的乡村地区,其交通本身就不很发达,要是非得绕路去哪座村庄,有时候几乎没有路,只能往山里或树林中扎。
沙明骑着摩托车出发,在山里努力找路抄近道,但仍然会非常碰壁,来回要绕很久。他非常郁闷,采购成了最大的困难,甚至比以前收集那五十具尸骨都麻烦。这天半路下起大雨,沙明就算穿着雨衣也被很快浇湿,他生气地咒骂着,干脆又回到之前去过的那座村庄,想临时避避雨。在买过鱼的村贩家中暂避,鱼贩倒是很热情,给他冲了茶,两人坐在门口聊天。
鱼贩打听沙明在哪里做事,为什么要经常出来采购食品。“哦,我在北面的山里做木雕工艺品。”沙明早就想好了借口。聊了一会儿,沙明看到几个男人抬着担架走向村口,后面跟着一抱小孩的男子,还在不停地哭泣着。
“是不是有人去世?”沙明随口问。鱼贩叹了口气,说可不是吗,而且还死得很惨。沙明连忙追问,鱼贩说死的是个孕妇,昨晚不知道怎么搞的,半夜出去上厕所就没回来,早上她丈夫才发现,孕妇已经死在自家后院里,脖颈已经被咬烂,血流得满地都是。
沙明又是一惊,问是不是跟之前羊狗鸡鸭被咬死的症状相同,鱼贩说没错,村里人派男丁成天守夜,也没查出是什么。现在可好,改成死人了,这世道真是不太平,什么怪事都会出现。
雨停后,沙明骑摩托车离开村子,天色渐黑,再绕路去邻村,天黑之前就无法赶回茅屋,就只好回去。进屋后就看到阿赞毛吴坐在饭桌旁,靠着板壁,因为他戴着墨镜,脸色苍白,所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沙明回来,阿赞毛吴问为什么空着手,沙明实话实说,这场大雨打乱了他出行的安排,阿赞毛吴点点头,也没多问。
次日,因为已经没有多少吃的,沙明再次骑摩托车出去采购,刚到之前的那座村庄,就又看到村里有人在哭泣着,地上放有担架。他凑过去打听,村民告诉他,今天早上,有人发现他睡在隔壁房间的哥哥已经在床上被咬死,血都流干了。沙明看到那男人的弟弟跪在担架前面大哭,咬牙切齿地说非把这个凶手找出来,活活打死不可。这时沙明忽然又看到那名蓝衣人,他挤进人群中,自称以前当过巫医,蹲下来查看死者的伤口。
沙明也看到那具尸体,脖子上有很大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形状,与其说是被咬死,倒不是说是被什么东西给硬撕裂的。也许是村民们看到蓝衣人脸上和身上全是纹刺,就问他是不是修法的阿赞,有几名村民还用很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蓝衣人说他是修过法,但只是修正法,是白衣阿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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