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缅甸难民想要离开,就在蛇头的带领下从边境逃往泰国。但缅甸地形复杂,条件恶劣,再加上缺少充足的食物和水,每天在热带密林中过夜,又要长途跋涉,难免会着凉生病,虫咬兽袭。如果青壮年还好,要是太老或者太小,身体抵抗力差的,病就会越来越重。这种人跟着队伍会被视为累赘,把蛇头逼急了,就会悄悄让这类人落到队伍后面,说以后再赶上,其实就是想让他们自生自灭。再坏点儿的,直接找个隐蔽的地方弄死。
死的人越来越多,难民们就会质疑,会反抗甚至暴乱,蛇头无法控制局面,有时候只得采取最极端的措施,就是全部消灭。对蛇头们来说这无所谓,因为他们早就收了难民偷渡的钱。阿赞达林康对沙明说:“这片乱葬岗规模不小,大多数都是被刀枪杀死,也有部分病饿而死的,反正怨气都很大。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超度了几十具尸骨,但还远远不够,所以要找个帮手。”
站在这片乱葬岗的边缘,沙明看着左侧的几十座坟包,和右侧的几十个坑 ,就有些头疼。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只好做下去。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阿赞达林康,在这片乱葬岗中寻找尸骨,阿赞达林康慢慢地在密林中行走,每感应到一处有怨气的阴灵,就让沙明在附近挖掘,然后把尸骨捡出来,整齐地摆放好,让阿赞达林康坐着加持。
每天如此,沙明白天晚上都在做这种事,而且阿赞达林康比阿赞毛吴更加沉默寡言,一天到晚跟自己说不上五句话,就有些产生厌烦。那天,林中下起大雨,两人难得在茅屋里休息,闲来无事,沙明又想起之前阿赞毛吴的怪事来,就忍不住问阿赞达林康。
听了沙明的描述,阿赞达林康不动声色地说:“是在练飞头降。”
“飞头降?”沙明听到这个词,有些害怕。
阿赞达林康说:“降头术的一种,能练这种降头,说明那个阿赞毛吴肯定也是东马中部少数民族的人。只有这个族人才能练,其他人要是非想练,在第一次飞头出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沙明有些哆嗦,虽然之前心里有很多怀疑,但并不确定。现在听到这番话,就更害怕。阿赞达林康告诉他,飞头降其实严格来讲并不是真正的降头术,而是古代从东南亚东南某国流传出来的某种邪术,是由该国的宫廷巫师所练。最初用来加持在战争中重伤不治的将军,以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这些因战乱而受伤的将军,其伤势各有不同,有缺胳膊少腿,有要害中招,其中有一位将军脖颈被割断,头颅几乎都要掉了。国王命令巫师们以阴法邪术让此将军生还,那名宫廷巫师就采用以前从没试过的某份法本来加持。
该法本是巫师数年前在跟随军队到邻国占领时,于该国皇宫的巫师住所中搜出,从没练过。从法门来看,这种巫术有极强的嗜血性,在修炼过程中要不断地吸食鲜血,才能保证法术的禁锢效果,与养鬼仔和人胎路过要供血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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