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姐生病了,不太乐观。”小马说。我没听明白,问她什么病不乐观,难道是什么绝症吗。
小马说:“还记得上次在海珠区居民小区门口的吊唁仪式吗?另外那只受重伤的美国大丹把范姐给咬了,虽然及时打了疫苗和血清,但现在还是有症状发作,刚送到医院去检查,在等抽血结果。”我很吃惊,说打过疫苗怎么可能还有症状,小马说他们也不清楚。
又过了一周,我惦记着范女士的事,就给她打去电话,却不是她接的,而是个男人,自称是范女士的弟弟,从南京赶来照顾在医院的姐姐。我说是她朋友,问范女士的近况,范先生叹了口气:“高烧不退,医生说可能是疫苗失效,也有可能是疫苗没能把狂犬病毒抑制住……”他语气很沉重,我劝慰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决定还是回广州看看,毕竟也算是老客户。
过境从深圳回到广州,在某医院的走廊里看到小马和小牛,另外还有好几个人,都在救助站见过。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小马和小牛更是眼圈发红,看来是哭过。我在病房看到范女士躺在床上,鼻子插着氧气管,输着液,床头柜上还放着仪器。
回到走廊,范女士的弟弟听说我是在泰国卖佛牌的,而且招财效果很好,曾经让范女士为救助站拉到二十万投资。他就告诉我,那只在小区里被打伤的美国大丹让范女士等人带回到救助站。骨折伤得很重,狗情绪不稳,后来好不容易接好,却始终不吃不喝,似乎在惦记着他的配偶——那只被打死的母大丹。
那天,范女士想亲自试试喂它吃狗粮,同事们都反对,说太危险,咬了还要去打针。但范女士觉得她供奉着猫狗路过,而且小猫小狗的幼崽都把她当成妈妈,这是很神奇的,觉得大狗也应该对自己有所感应才对。于是她不顾劝阻,打开关着公大丹的狗笼,从狗粮盆里抓了一小把,托在掌心,送到公大丹的嘴边,轻轻说着安慰的话。
没想到这公大丹猛地咬住范女士的手掌不松开,两名同事最后用大棍子把狗打昏,才将它的嘴掰开。范女士还很生气,说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要是打死了怎么办。生气归生气,救助站的人还是立即将范女士送往防疫站,分别打了血清和疫苗。但十天之后,范女士开始发低烧,干咳,精神不振,头昏无力。送到医院去验血,结果都跟狂犬病发作的数值差不多。
在紧急注射了大量血清之后,没几天范女士的病情再次恶化,低烧变为高烧,直到今天。我劝慰范先生,说范姐是个心善的人,肯定能够逢凶化吉,范先生使劲地点头,似乎想借我的吉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