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早就听说过,好像红包还不小,得有五千多块吧。聊了一阵,冯总打了个电话,说田顾问就在店里,你要是有空就现在过来。我心想看来又是冯总的什么朋友,看到冯总又笑着说:“千万别,算我求求你啦!好好,等着你呢。”
挂断电话,冯总说道:“我有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知道我开佛牌店,总想请一条能强效转运的佛牌,非要来找我不可。但我不太喜欢这人,现在有你对付他,我才敢让他来。”
我问:“什么样的人这么讨厌?是不是很没有素质?”冯总说正相反,此人是地道的北京人,很有素质,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长大,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做人很讲义气。我有些纳闷,说既然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你烦成这样,冯总把手一摆,说不提他了,等见了面你就知道。
看来不见得是那家伙的人品有问题,而是有其他更复杂的原因,比如两人政见不和、生活和言行的习惯差异。
在佛牌店坐了半个小时,冯总走出店外,站在路边似乎在看热闹,我看到那里有些人在围观着什么。这边,小冯向我打听在泰国的风土人情,又问当牌商是否赚大钱。我问她在店里的工资是多少,她回答:“每月四千。”我心想也不错,沈阳同时期的普通工资也就一千多块。没多久,冯总又回到店内坐下,无奈地摇摇头,拿起休息区茶几上的那本厚厚的佛牌杂志看着。我看到店外围着的人又多了,好像是有摆地摊。
十几分钟后,店外围的人越来越多,我心想这是在卖什么呢,生意还挺火,而且围观的男女时不时发出各种笑声和叫声。这是在摆摊吗?买东西怎么还能发笑,又不是天桥撂地说相声。不管哪种营生,问题是你在佛牌店正门口摆摊,会影响别人做生意啊,这哪行。于是我走出佛牌店,挤进人群中一看,哪里是什么摆地摊的,而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头发挺长,人很瘦,身穿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站在路边的大树下,比当兵站岗的还笔直。旁边树上钉了根钉子,挂着个大木牌,上写“请支持魔杖的行为艺术,从XX时XX分开始两小时内,可对我做任何事,绝不反抗”。树下有个大黑色背包,旁边的地面上摆着不少东西,有鸡蛋、蔬菜、刀片、小桶油漆、鹅毛、水杯、黑签字笔、纸炮枪和一盆鲜花。
而瘦男人此时的模样也很奇特,头上插着两朵鲜花,看起来很别扭,白衬衫上不知道被谁用黑签字笔画着两只大乌龟,左右耳朵眼中各插着两根芹菜。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走上前,捡起那根鹅毛来,在瘦男人的耳朵根部轻轻搔痒,瘦男人明显也怕痒,强忍着不动,但身体尤其头部都在颤抖,看来是忍得很辛苦。围观的人都在轻笑,小男孩也开心地笑起来,他母亲把鹅毛抢过,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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