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握着刀左右观察,又来到另一个屋里。这屋门大开着,进来的时候其实就能看见,屋里并没有人,但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沙明不知去向。我们仔细找了半天,在床下看到上次我见过的那支仿苏联AK-47的中国产步枪。又里里外外找了半天,我们连附近的两片小树林和草丛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但从阿赞达林康尸身的脖子处有血滴在地上,延伸到门口位置则消失不见。
阿赞JKE看了看:“是用刀砍的,而且是大刀。”我心想那只能是砍柴刀了,东南亚居住在农村的家庭,几乎都有砍柴刀,柴是他们日常的主要燃料。高雄蹲在地上仔细看血滴,从尸身脖颈滴到门口消失,说明阿赞达林康的人头被砍下来后又拿走,在门口装进了某种容器,比如背包或者袋子,所以血迹停止,看来,行凶者就是冲着阿赞达林康的人头来的,至少是目的之一。
“什么人干的?”我心都快跳出腔子,“是、是沙明吗?”高雄没说话。
阿赞JKE立刻回答:“肯定是他!你昨天跟他说请他去泰国玩乐,他一定动了心,然后就起了杀念,还翻走所有的钱。”高雄却说不见得,如果真是沙明,他床底下有枪却没用,从没听说这茅屋里还有另一把*;而且大不了一走了之,何必杀人,还砍下脑袋带走,沙明应该不是那么狠心的家伙。
不管怎么说,阿赞达林康已经被害是事实,我们都唏嘘不已。虽然我和他没有交情,甚至也没说过几句话,但他却帮过我们的大忙。救过阿贵,也救过黄诚信,关键时刻总是能应高雄的请求,化险为夷,现在却惨死在深山茅屋中,而且连脑袋都不见了。
高雄非常生气地说:“他妈的,等我找出凶手,非把他的脑袋也砍下来不可!”
我们不甘心,里里外外地寻找线索,但并没发现有汽车或摩托的痕迹。阿赞JKE更加肯定是沙明所为,因为他对山路很熟悉,之前有摩托车,但为了带上我而把车暂时放在垒固镇,不然他就可以骑着摩托车溜之大吉,而现在只能徒步逃走,所以才没车痕的。他没送我们出山,也是有这个打算,等我们走后再动手。
但我却觉得有些不太合理,如果沙明真想这么做的话,完全可以等我们走远后或者晚上再动手。那地方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根本不太可能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动手,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为什么偏偏在我们刚出发不久才开枪,难道是故意让我们听到?解释不通。
再次回到茅屋,那些被翻动的东西中没有任何钱物,而阿赞达林康平时也要留生活费的,至少我们临走的时候还付给他五万泰铢,不可能没钱,说明钱已经被拿走。
事已至此,我们只好在茅屋后面的树林中挖了个坑,将阿赞达林康的尸身埋葬。为防止再被某些人破坏,并没有立坟包,而是弄平。站在坟前,高雄恨恨不平:“像阿赞达林康这么好的阿赞师傅,居然会遭这种毒手,真是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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